苏文的掌握之中,听闻以前余大人为了挑拨突厥汗国与高句丽的关系,曾得罪了渊盖苏文,若是派余大人前去,只怕他会有性命之忧。”
李恪反诘道:“房大人此言差矣!为国尽忠乃是臣子本分,岂能面对危险便裹足不前?昔日突厥汗国与薛延陀交好,余大人也是在艰难困苦间顺利挑破了两国关系,致使甄云与真珠可汗反目成仇,这次派遣余大人为使,正当其所!”
房玄龄不知为何李恪非要推荐余长宁前去,正欲出言反驳,不料御座上的李世民已是摇手道:“余卿另有要务在身,实在分身乏术,众卿家还是另选他人为使。”
李恪绵里藏针,本想借此除掉余长宁,没想到父皇却不同意,一时间不禁有些失望,只得拱手应命。
东偏殿内,余长宁正在教导晋阳公主书法,晋阳公主字体颇有李世民之风,一手飞白妙绝天下,她所写的飞白书与李世民所写的相比,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见其书**底的扎实深厚,今天余长宁对她讲述了一番书写燕体的要领,晋阳公主立即是有所领悟,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书写完毕,晋阳公主搁下毛笔嫣然一笑,提起纸笺递给余长宁,红着脸蛋问道:“宁哥哥,请为明达此字点评一番。”
余长宁微笑接过,刚看得一眼,却是愣怔了,惊讶出言道:“噫?这不是我那日所作的《长相思·遍地菊花残》么?公主是从何处听来的?”
晋阳公主柔声道:“宁哥哥文采飞扬,当日面对挑衅士子毫不畏惧,一首《长相思·遍地菊花残》惊鸿绝艳,早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内外,即便晋阳身处深宫内苑,也是有所耳闻。”
“浅薄之才,倒是让公主见笑了。”余长宁笑了笑,目光落向纸笺上那娟秀的字体,仔细看了半响,轻轻点头道:“公主之字鸾翔凤翥、力透纸背,从书**底来看,已可列为书法大师之作。”
“那比起长乐姐姐的书法来看,孰强孰弱?”晋阳公主突然询问了一句,神情竟是有些紧张。
余长宁有些奇怪地看了晋阳公主一眼,不知她为何竟拿长乐公主作为比较,思忖半响,笑着回答道:“你们两人之字皆得到陛下真传,孰强孰弱实在不好判断,要我说来,也是各有千秋。”
晋阳公主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地哼道:“你的回答真是滑头,谁都不得罪。”
余长宁哈哈大笑道:“余长宁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公主可不要见怪。”
便在此时,内侍匆匆来报:“余大人,陛下召见。”
余长宁点了点头,对着晋阳公主拱手道:“公主,那下官就先行告辞了。”说罢微微一笑,转身出殿而去。晋阳公主望着他的背影逐渐走远,不禁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将那首写在纸笺上的《长相思·遍地菊花残》拿起端详,想及他时才的评论,嘴角又溢出了浅浅的笑意。是谁撩动了少女的心思,却还浑然未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