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郁郁一叹,点头道:“今日与晋王一番攀谈,总觉得他性子还是有些太软弱了,而且缺乏主见,连王府中司马如此重要的职位,都要听我的意思。”
长乐公主愣了愣,笑道:“稚奴天性如此,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况且你身为姐夫,难道就不能给他提些许意见么?”
余长宁突然有了一份烦躁之心,望着两位爱妻,他说出了心头最为忧虑的地方:“我是担心晋王这般性格,会在太子的角逐中落于下风,要知道我现在与他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他若失败,我也会跟着倒霉。”
瑶瑶冷哼道:“怕什么怕,大不了辞官不做,那李恪又能奈何?”
长乐公主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驸马,当务之急,乃是要寻求重臣们对稚奴的支持,你若有空,不如去拜访一下长孙无忌,本宫相信,他心里面比你更是着急。”
余长宁缓缓点头,拍了拍大腿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看来,也只有我前去为晋王摇旗助威了。”
……
二月初八,宜婚事嫁娶,余长宁在这一天正式将房玉珠和陈若瑶两人娶进了门。
由于是纳妾,所以余长宁并没有过多声张,只是邀请了部分亲朋好友,然而没想到的是,整个大唐官场还是为之惊动了,前来恭贺的官吏竟是络绎不绝。
想想也对,房玉珠毕竟乃房玄龄的爱女,加之纳妾者又是朝廷新锐重臣余长宁,官员们自然不敢怠慢,况且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送礼机会,想要讨好余长宁的官员们自然不会心软,几乎都是痛下了血本备置了厚礼,礼物多得摆满了整个偏厅。
黄昏时刻,两辆披红挂绿的花车磷磷隆隆地进入公主府,余长宁亲自上前牵着两位新娘下车,步入举行婚礼的青庐之内。
原本按照礼制,纳妾是不能够举行拜堂仪式的,然而余长宁固执己见,坚持不能少了这一环,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在场官吏中有不少御史,对于余大人明显的违背礼制的行径,大家通通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不仅仅因为房玄龄和余长宁位高权重,最重要的一点,在人家婚礼之时提出此等大煞风景的指责,一定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红烛滴泪,崭新的被褥发出摄人心扉的香气,房玉珠坐在榻沿不停地搅动着手中锦帕,心里面又是紧张,又是忐忑,使得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从正厅传来的喧嚣声还在继续,房玉珠知道余长宁眼下还在应酬客人,正欲掀起红盖头躺下来休憩一番,不料陡然一声轻响,房门被人缓缓地打开了。霎那间,房玉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心头也是狂跳不止,现在能够来到新房中的唯一有一人,是他么?轻轻的脚步声极有节奏地走来,停在了房玉珠身前,透过红盖头垂下的缝隙望去,一双足尖上翘的皂鞋霍然入目,不用问,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