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眼,嘴角荡出了一丝感激的笑意。
不消片刻,一名身着绯红官服的中年官员大步迎出,胡须飘飘,模样厚重,站定拱手正色道:“余驸马,下官梁崇德有礼了。”
余长宁抱拳回礼道:“本驸马冒昧拜访,是有要事拜托大人,打扰了。”
“哈哈,驸马爷何须如此客气,走,里面请。”
梁崇德侧身一让伸手作请,将余长宁等人带入了内府之中。
刚刚坐下,仆役急忙捧来热茶,余长宁也不客套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梁大人,听闻你刚才派人从尚商坊余府抓了一名叫做梁彩萍的妇人回来,敢问可有此事?”
“不错,确有此事。”梁崇德捋须思忖片刻,有些惊奇地问道:“驸马爷难道认识这名犯妇?”
余长宁好气又是好笑,正色解释道:“尚商坊余府乃本驸马之家,而你口中那名犯妇,便是本驸马的大嫂。”
“咦,这就怪了,既然是驸马爷的大嫂,那为何会偷窃……”
梁崇德一言未了,门厅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长乐公主驾到”的宣呼,高亢的尾音堪堪落点,秀发高盘的长乐公主已带着一群侍女甲士走了进来。
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李丽质,余长宁不由大感意外,而一旁的陈若瑶注视着眼前这位雍容华贵,容颜绝丽的女子,更是不胜惊奇地瞪大了美目,想起她乃余长宁名正言顺的妻子,心里不由涌上了一股浓浓的酸楚,
长乐公主淡淡扫了余长宁一眼,却不搭理他,径直问梁崇德道:“京兆尹,本宫的鸾凤手镯何在?”
梁崇德对着长乐公主微微一躬,回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红木盒子,恭敬道:“请公主看看可是此物。”
长乐公主微微点头,婉平立即上前从京兆尹手中接过了木盒,打开一看,顿时惊喜叫道:“公主,真的是鸾凤手镯,没想到竟在京兆尹这里。”
长乐公主急忙接过一看,一只金光闪闪的手镯正躺在盒内的绸缎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沉声问道:京兆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本宫丢失的手镯会在你这里?”
闻言,梁崇德顿时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公主,驸马,这……”
长乐公主娥眉轻蹙,沉声道:“让你说便说,何须如此吞吞吐吐!”
见梁崇德此等模样,余长宁不由有些奇怪,正欲开口,心头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惊得他立即是膛目结舌了。
梁崇德把心一横,终于拱手禀告:“启禀公主,今日清晨东市一家当铺掌柜前来报官,说有一名妇人拿来铭刻有尚工局标识的手镯前来典当,下官一看确是为宫廷之物,大惊之余急忙前往尚工局查证,这才知道这款鸾凤手镯乃是长孙皇后之物,目前乃公主殿下你所有,所以便派人禀告公主知晓。”
话音落点,即便是余长致的愚笨也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看着二弟早已是脸沉如水,神色严峻,不由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吓得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闻言,长乐公主娥眉一挑大觉愤怒,沉着脸道:“昨日本宫不甚将鸾凤镯丢失,没想到今天便有人拿来典当,哼,真是不知死活,偷窃宫廷饰物可是凌迟处死之罪,京兆尹,那妇人谁也?可知姓名?”
梁崇德飞快地瞄了余长宁一眼,沉声禀告道:“启禀公主,那犯妇名为梁彩萍,乃是驸马爷的……”
只闻“啪”地一声大响,梁崇德的话已被重重的拍案声硬生生地打断,余长宁霍然站起高声道:“梁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在隐瞒了,不错,这鸾凤手镯乃是本驸马令大嫂拿去典当的。”
此话犹如大石如池,惊得人人侧目而视,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故。
长乐公主愣了愣,咬牙切齿地怒声道:“余长宁,你失心疯么,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在一片惊奇的目光中,余长宁忍不住怅然一叹,摇着头道:“哎,这事说起来其实公主你也有很大的责任,昨日你胡搅蛮缠想要拆我余家祠堂,后来我无意捡到你的鸾凤手镯,所以准备作弄一下你,今天让大嫂将手镯拿到当铺典当,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闻言,长乐公主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美目,又气又急地高声道:“余长宁,你这可恶的小贼!本宫昨日问你,你们余府可有人捡到手镯,你还信誓坦坦地说没有,现在手镯怎么又从你这里冒出来?”余长宁腆着脸皮狡辩道:“公主昨天只问了余府之人可有捡到手镯,本驸马乃你公主府之人,自然不能算到他们一边,所以那时我才没有回答。”长乐公主闻言语塞,更是气得俏脸发白,盯着余长宁的美目差点冒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