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旁观众人好奇地指点议论时,全国十道的参赛选手已是分为十队而列,有轻摇折扇的翩翩公子,有明目皓齿的漂亮丽人,更有白眉白须的老者,还有稚气未脱的少年,端的是形形色色。
正午方过,一声响亮的铜锣在黄鹤楼顶端响起,众人抬头一看,一个红衣官吏正站在五楼凭栏前,络腮胡须,身材伟岸,也未让众人噤声,清亮的声音已是响彻开来:“诸位参赛选手,各位父老乡亲,本官名为上官仪,目前忝为弘文馆馆长,奉帝命主持此次的诗词大会,现在本官将情况说明一下。”
清朗的嗓音尚在余音回荡,上官仪清清嗓门继续开口道:“本次诗词大赛共有九十九人参加,其中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岭南道各五人,关内道四人,本次比赛共分为六场赛程,比赛场地分别是黄鹤楼外,以及黄鹤楼一、二、三、四、五楼,每一场比试都由弘文馆直学士负责,且规矩各不相同,其中第五楼由本官亲自坐镇,按照比赛淘汰程序,能够登上第五楼的只有区区五人,望各位选手好好发挥,本官在这里等你们到来。”
说罢,上官仪大袖一甩,昂昂进入了楼内。
闻言,房玉珠秀眉蹙了蹙,心里也是一声轻轻叹息。
便在此时,一个红袍高冠面白如玉的长身男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对着房玉珠拱手笑道:“房社长,在下孟悠,有礼了,不知社长可否还记得在下?”
房玉珠微笑回答道:“去年玉珠以一字之失败于孟公子,时常卧薪尝胆念念不忘,怎会忘记公子这般磐磐大才?这次玉珠来此,誓必要向公子再讨教一二。”
“哈哈,房社长你实在太客气了。”孟悠一阵爽朗大笑,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道:“不过今年我们河北道的整体势力更胜往年,房社长若想取胜,只怕要更费一番功夫才行。”
听他口气如此张狂,房玉珠顿时不悦,正欲开口之时,孟悠朝着身后笑嘻嘻地招手道:“宾王,你过来见见长安天渊诗社的房社长。”
随着一句应答,一个红衣青年飘然而至,面如冠玉清秀得同若少女,眉宇冷峻镇定,目光澄澈犀利,向着房玉珠微微拱手,沉稳的嗓音已是响起:“在下骆宾王,见过房社长。”
房玉珠娇躯微微一震,有些惊奇地询问道:“你便是作《咏鹅》那首诗的骆宾王,玉珠早闻阁下大名,并神交久矣。”说罢,已是盈盈一礼。
谁料骆宾王却是毫不在意地挥手道:“《咏鹅》乃在下七岁那年观鹅所作,堪堪算得差强人意,实在上不了台面,社长过奖了。”
孟悠笑着开口道:“宾王今年刚刚加入我们诗社,乃是河北道文采最强的选手,势力更在我之上,此次的头筹看来非宾王莫属了。”
房玉珠不置可否地一笑,心里却是直往下沉,一个孟悠已是极难对付,现在又出现一个骆宾王,而且还有江南道的吴子衡,看来今年进入三甲都有点难了。
不消片刻,黄鹤楼内走出一名矍铄老者,站在三尺台阶上朗声开口道:“各位选手,本官乃弘文馆直学士杨翰,负责第一轮的比试。”
说罢,他一抬右手指着围在黄鹤楼周围的屏风道:“第一轮比试规矩如下:每一道选手前面共有十面屏风,屏风上各有画卷各不相同,现要求诸位依次揭开屏风观看上面的画卷作诗,十幅诗词哪一道先作完,便算获胜,只有前五名能够进入第二轮比试。”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第一轮的比试便要淘汰五道,可谓惨烈之际,选手们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已是大起。
“请大家肃静。”杨翰努力地一句高声,震得老脸都有些泛红:“需要提醒各位的是,此局比赛虽然讲究完成速度,不过若有哪一道诗词不入老夫法眼,就取消其资格,可否明白?”
“明白!”选手们齐声一呼,震得四周鸟雀惊飞。
“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请场内吏员引导选手们入场。”杨翰朗声一句,肃然端坐在了长案之前。
话音落点,立即有十名红衣吏员带着十道选手分别站在了一排屏风前。
房玉珠检查了搁在旁边长案上的笔墨纸砚后,沉声吩咐道:“此局虽然讲究速度,但优劣也极为重要,当揭开每一面屏风看到画卷时,大家若有合适的诗词,立即可以念出,可知?”
何长志今日头戴白玉冠,身着白锦衣,手中一副绘满山水的折扇,端的是骚包无比,此刻闻言,他自信满满地开口道:“房小姐放心,自要有我在,一定能够轻松获胜。”
听到如此自负之言,明艳动人的李艺贞却是暗暗蹙眉,微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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