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会放任自己的情绪彻底展现出来,身体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眼前这座处于丛林环绕,与世隔绝的医院,口中轻轻吐出一口白雾,模糊了她那张满是阴鸷的俏丽脸蛋。
下午时分,凌小昔刚才从东郊返回市中心,脸上愉悦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便在街头的报刊亭,看见了一本娱乐杂志上,刊登的照片,背景是市内最高人民法院,她被邵启鹏挡在身后,被左宵默揽入怀中,与白珍珍对持的画面被记者拍摄下来,并且用来当作今天的八卦头条新闻。
《四角恋?复杂的豪门情!》
眉心猛地一跳,凌小昔暗暗记下杂志社的名字,随手将杂志扔掉,驱车返回公司。
“替我向这家杂志社送去律师函,我要起诉他们诽谤,并且毁坏我的名誉。”凌小昔刚跨入公司,立马来到代表律师所在的办公室,将杂志扔到桌面上,冷声命令道:“如今外界因为白家的倒台,对左氏有不少舆论,我要你用最强劲的手段,杀鸡儆猴,懂吗?”
律师团的首席代表律师急忙点头,哪里敢得罪她这个刚刚上任的顶头上司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凌小昔这才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专属房间,开始处理上午余留的一大摞文件。
左氏的员工诡异的发现,一向雷厉风行的新老板,今天在下午上班后,似乎心情格外愉悦,即使是工作上出现了细小的纰漏,对方也没有责备的意思,顿时,整个左氏,步入春天。
夜凉如水,总经理办公室的灯光依旧还亮着,刺目的白炽灯下,一道欣长的影子被光线拖曳在地板上,凌小昔正埋首处理着公司里余留的文件,专注的眉眼散发着一股认真、严谨的魅力,性感成熟的五感,多了几分凌厉,少了几分柔和。
悬挂在墙壁上的摆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直到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凌小昔才扔掉钢笔,疲惫地昂起头,靠在旋转椅子上,双目紧闭。
左氏的工作量,比起她在华天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偶尔她真的有一种想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冲动。
太阳穴上,忽然有温热的触感传来,凌小昔愕然睁开双眼,“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左宵默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站在椅子后方,替她轻轻揉着酸疼的穴位。
“医生有说过你可以私自出院吗?”凌小昔拧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你要到公司来,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
“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左宵默反问道,凉薄的嘴角滑开一抹浅淡的微笑,似冰川在瞬间消融,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不是惊喜,完全是惊吓,你别揉了,我先陪你回医院。”凌小昔拍开他的手指,撑着身体从椅子上起身。
他的病情虽然逐渐恢复正常,但还是需要用心调养才能不留下后遗症,没有医生的首肯,他私自出院,天知道,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我不是玻璃人,身体是否健康,你想亲自试试吗?”左宵默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把人给按在椅子上,不允许她起来,口气一如既往的霸道、强硬。
凌小昔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医生,你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只是出来走走,主治医生也已经答应了,更何况,如果我不过来,怎么会知道,你居然加班加到现在呢?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是晚间几点了吗?”左宵默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蛋,心头泛起了淡淡的疼痛,手指爱怜地拂过她的眼角,口中幽幽叹了口气:“没必要这么拼命,你可以慢慢来。”
虽然很骄傲,她可以与自己比肩,但他却舍不得,见到她这般用功。
“你认为,公司的股东、同事,会给我慢慢上手的机会吗?”凌小昔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公司的一切稳住,恐怕等你过段时间出院,见到的,就是一盘散沙了……”
正如同国不可一日无君,一个大型公司,也绝不能少做决策的领头人。
“那么,为了奖赏你这么用心,晚上一起用餐?”左宵默似笑非笑地说道,深幽的眼眸,隐过一道温情。
“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吃宵夜吧?正好,我听说十二点在大剧院有一场大型音乐会,有兴趣吗?”凌小昔拉开屉子,里面安静地放着纪文修送来的邀请函,原本今天有合作方想要邀请她一同前去,只可惜被凌小昔推掉了……
“拉丁音乐会?”左宵默玩味儿地看了她一眼:“你对这种东西也会有兴趣?”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偶尔,我也需要培养一下自己的情操。”凌小昔牙尖嘴利地反驳了一句,两人的视线隔空而遇,嘴角挂着一抹弧度相同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