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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宵默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梢,终于将目光施舍到他的身上:“你怕了?”
那高高在上的态度,那倨傲的口气,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动怒。
明知道他只不过是在用最拙劣的激将法,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没有任何人愿意示弱,即使是邵启鹏也不例外。
他依旧笑得温和,只是温柔如水的眸光,却锐利非常:“左总,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为挑衅吗?”
“既然不怕,只是吃一顿晚餐,有何不可?”左宵默丝毫不理会他略带薄怒的质问,理所当然地问道。
邵启鹏危险地眯起眼,对左宵默倨傲的态度极为不悦,那感觉,就像是在他的面前输掉了一般。
紧贴在身侧的双手黯然握紧,凌小昔微微拧起眉心,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她感觉到一束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手掌上,像是要把她拍过他身体的手指给刺穿。
嘴角忍不住轻轻抽动几下,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猜出,这道目光的主人究竟是谁。
讪讪地动了动嘴唇,将手臂无声地放下。
左宵默心满意足地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至少这个女人还没有笨到没有眼色的地步。
“上车。”他再度沉声唤道,情绪明显已有了些许的不耐。
“要去吗?”邵启鹏隐藏担忧的视线落在凌小昔的身上,将选择权交到她的手里,从私心来说,他是真的不想为她和左宵默制造接近的机会,可是,对方倨傲的态度,又让他的自尊无法接受。
一时间,邵启鹏的神色颇有些犹豫不决。
凌小昔优雅地笑了笑,将肩头的秀发拨开:“既然左总诚恳地发出了邀请,再拒绝岂不是显得很没有礼貌?”
左若欣闻言眼眸蓦地一亮,立马亲手帮她将购物袋放到后备箱中,殷勤地为他们打开车门。
左宵默欣长的身影直直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凌小昔只看了一眼,立马转身,坐进了副驾驶座。
她冷淡的态度以及毫不掩饰的抗拒,让左宵默心头有些发堵。
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火。
邵启鹏脸上的冷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的笑容平增了几分轻快,他坐在左宵默身旁,笑得群魔乱舞。
“左总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碌,还是应酬太多?”
左宵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寡情地唇瓣勾起讥诮地弧线:“多谢关心,我很好,倒是最近,邵氏损失掉一块肥肉,不知道邵总在面对诸位股东时,会不会心有不安?”
他还真是哪儿疼往哪儿撒盐啊,明明让邵氏损失掉美国市场的人,就是他左宵默,如今还以怨报德,专门踩别人的痛脚。
凌小昔满脑子黑线,对后方的战况不置一词。
这两个男人斗起嘴来,就像是两个幼稚鬼,谁也不肯输给谁。
真让人难以相信,他们会是商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呵,这一点不劳烦左总操心,损失掉一个市场,对邵氏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邵启鹏怎么可能在他的面前示弱?针锋相对。
左宵默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那通透锐利的视线,仿佛看穿了邵启鹏的伪装,美国的市场每年为邵氏带去了多大的利润,在商场无人不知,他还真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啊。
“是吗?邵氏果然财大气粗,区区一个美国市场,看来对你们而言还真的不值一提啊。”
邵启鹏被他不阴不阳的语调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论口才,他比不上左宵默,这个男人几乎将无赖的功力发挥到了极限。
一路上,在两人充满硝烟味的斗嘴中,终于抵达了会所,左若欣早就定下了一间安静的包厢,简约风格的装潢,大气、低调,却又不失奢华。
侍应穿着燕尾服恭敬地在前方引路,凌小昔和邵启鹏并排站着穿梭过大堂。
大堂里有不少宾客正在安静地用餐,忽然间看到这关系纠结的四人同时出现,一个个莫不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八卦杂志曾披露过有关于他们四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暧昧关系,如今,他们堂而皇之的出现,怎能不让人惊讶?
左宵默一身冷冽,对四周诡异的目光视而不见,余光一直紧随着凌小昔,未曾从她的身上移开过一秒。
进入包厢,他随意地将西装的外套脱下,放在一旁的衣架上,白色的衬衫紧紧地贴在他健硕的身躯上,隐隐能看到衬衫下那若隐若现的鳞状肌肉。
凌小昔只匆匆瞟了一眼,便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充当壁花。
邵启鹏坐在她的左手边,左宵默落落大方地坐在她的右手旁,对面空置的三把椅子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他们俩的无情。
左若欣亲昵地挨着邵启鹏落座,隐隐看去,整张桌子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连捧着餐牌进来的侍应,也被这诡异的画面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