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藏起来的东西通通交出来,忘记送?这样的理由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想要糊弄他,不可能!
纪文修苦着一张脸,从办公室外的屉子里取出一叠报纸,上面花花绿绿的头版新闻,全是昨天邵启鹏险些跳楼轻生的报道,娱乐版的头条,更是用他和凌小昔紧紧依偎的照片充当版面,据说今早卖到了缺货。
左宵默一份一份挨个看去,浑身围绕的气压,低得吓人,本就冷冽的脸色愈发阴鸷,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帮无孔不入的记者绝不会放过昨天的新闻,可看着这些报道,他恨不得将所有的报社通通封杀掉!
胸口因怒火剧烈地起伏着,他猛地将杂志挥落到垃圾桶里,烦躁的心情仍旧得不到释放。
“老板,要不要去见见夫人?或许一切还有转机?”纪文修提议道,昨天的直播,他也看过,如果不认识他们,他甚至会觉得最后的画面分外美好,只可惜,知道这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他的心果断地偏向自己的顶头上司。
“帮我联系英国的医学机构。”左宵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话锋一转,吩咐道。
“啊?”纪文修略显惊讶地惊呼一声,这种时候,老板不急着把夫人给追求回来,怎么还去找什么医学机构?
“照我的吩咐去做。”左宵默没有向他解释太多,烦躁地低喝了一声。
纪文修背脊一寒,献媚地笑了笑,立马联系英国方面出名的医学研究机构,虽然不知道老板究竟打算干什么,但他只需要遵照老板的吩咐去做就够了。
左宵默静静地坐在旋转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手机的屏保,那是凌小昔熟睡时的照片。
他深邃幽冷的黑眸,闪过一道柔色。
“我会帮你斩断所有的后路,凌小昔,这辈子除了我,你别想嫁给任何人。”
三天后,邵氏接到来自英国的海外电话,对方似乎对邵启鹏的案例很感兴趣,并且希望他能到英国进行详细检查。
“启鹏,你愿意去吗?英国方面说,根据你的病例记录,用他们目前正在研发的神经系统治疗科技,有三成的几率康复。”邵乐一大早就来到医院,向邵启鹏转述这个好消息。
“真的?”邵启鹏眼眸一亮,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走出来了,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身有残疾,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会抓住。
“恩,没问题我让人准备飞机。”邵乐吩咐道。
“伯父,”凌小昔蓦地从一旁的休息沙发上站起,微微握紧拳头,期盼地看着他:“我能不能一起去?”
她根本放心不下邵启鹏,他的伤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如此严重,她想要亲眼看着他恢复健康,如果治疗失败,至少,还有她陪伴在他的身边。
邵乐微微沉了脸色,对凌小昔的请求有些不太情愿。
“爹地。”邵启鹏也轻轻唤了一声,希望他能答应。
“算了,随你们,不过到了国外,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发生任何的意外。”邵乐嘱咐道。
凌小昔重重点头,脸上挂着欢喜、灿烂的微笑。
送走了老人,她返回病房,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启鹏哥哥,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对你这么残忍的。”
邵启鹏温柔地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满足与幸福充斥在胸口。
当天夜里,一辆私人直升机转动着螺旋桨从高空降落,直挺挺地停靠在住院部的天台上,凛冽的飓风吹得人面颊生疼,凌小昔推着轮椅,身上披着厚重的黑色风衣,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邵氏有几笔大型项目需要我亲自处理,我就把儿子交托给你了。”邵乐何尝不想跟着一同过去?但偏偏这段时间,邵氏遇到了一点麻烦,他需要亲自坐镇,根本无法抽身离开。
凌小昔郑重地答应下来:“放心吧伯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启鹏哥哥的。”
“爹地,你自己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邵启鹏柔声说道,这是五年来,自从凌家破产后,他第一次向邵乐说出关怀的话语,早已年过半百的老人,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快走快走。”他胡乱地挥挥手,不愿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动容。
左若欣并没有来送行,自从那天救下邵启鹏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小昔推着轮椅上了直升机的甲板,朝着下方轻轻挥手,机舱的大门很快地合上。
她细心地替邵启鹏将腰间的安全带系好,“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邵启鹏笑着拒绝了她的建议,窗户外,整个城市开始渐渐变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点。
直升机迅速消失在云层中,朝着国境的方向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