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城市被过年的喜庆笼罩着,街头巷尾随处可以见到飘舞的红色气球,广场的led电视里,巡回播放着祝福的歌谣,穿着厚重羽绒服添购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凌小昔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后,裹着黑色的皮夹克,给自己花了一个精美的彩妆,早上十点,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朦胧中,整个都市多了几分萧条与沉静。
她抱着双肩站在落地窗旁,手边的矮几搁置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
“叮咚。”
门铃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凌小昔的晃神,她打开门,奇怪的发现,今天的邵启鹏竟与她选择了同样暗色的衣衫。
“吃过早餐了吗?”邵启鹏温和地笑着,“昨晚你是不是没休息好?黑眼圈很重。”
这个男人总会留意到她的任何一丝细节。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也仅止于此,凌小昔笑了笑:“我特地画了比较重的妆容,这样你还能看出来?”
“我可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这里。”邵启鹏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胸口,温和的眼眸溢满了款款深情。
凌小昔下意识避开他太过炽热的目光,讪笑一声:“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她的回避让邵启鹏眸光不自觉黯淡了几分,“也好。”
两人并肩离开酒店,车窗外的风景犹如走马灯花般飞速倒退着,雨水轻轻敲打着车窗,依稀能够看见湿漉漉的马路上,来回走动的行人。
从繁华的市中心经过,前往位于郊区的荒山,守墓的老人满脸古怪地看着在这大年三十前来扫墓的两人,他还从没见过谁会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来这儿沾染晦气!
凌小昔握着黑色的雨伞怔怔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被雨水冲刷着的黑白照片,心,像是被人用力撕扯着一样,揪心的疼痛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伯父,伯母。”邵启鹏卸下了脸上一尘不变的微笑,肃穆地站在她的身旁,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拜祭用的东西。
将紫色的香插在泥土中,他郑重地冲着墓碑弯下腰肢:“我会好好对待小昔的,希望你们能够放心的把她交给我。”
凌小昔紧咬着唇瓣,耳畔滴答滴答的雨声,模糊了她嘴里细碎的抽噎。
“爹地,妈咪,女儿对不起你们。”她哽咽道,泪眼婆娑中,缓慢地抬起手臂,手指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冰凉的触感,仿佛要将她浑身的血液彻底冰冻。
邵启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陪在她的身边,他知道,现在的她不需要自己的言语安慰。
“都是女儿的错,妈咪,如果我能早点知道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就不会走了?”自从凌小昔知道幕后操控一切的人是左宵默后,她再也没有来祭拜过自己的父母,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去见他们。
身为女儿,她竟爱上了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甚至被对方戏耍得团团转,这个事实,让她一度无法接受,如今想起来,依旧觉得连呼吸似乎也变得艰难。
邵启鹏见她情绪不太对劲,急忙搂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都过去了,伯父伯母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凌小昔泪流满面地哽咽一声,她呆呆在墓前站了许久,直到手脚开始冰冷,邵启鹏才扶着几乎瘫软的她离开了公墓,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被雨幕模糊,跑车启动的声音,消失在雨水中。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公墓外停下,守墓人心里泛起了嘀咕,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有钱人接二连三的前来拜祭?难不成他们的癖好真有这么古怪吗?
直到下午,天空上落下的雨水才有减弱的迹象,凌小昔的情绪始终不太高昂,浑身围绕着一股低沉、悲伤的气息。
“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论有什么痛苦,过了今天,你就得放下,好吗?”邵启鹏坐在驾驶座上,定眼看着她,柔声说道。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凌小昔机械地勾了勾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却比哭更加难看。
雪白的跑车返回酒店,刚打开车门,闪光灯刺目的白光蓦地映入眼帘,邵启鹏立马将车门合上,甚至从内将门锁反锁,车窗被拿着录音笔的记者敲得砰砰作响。
“该死,这些狗仔连过年也不让人安宁。”他低声咒骂一句,担忧地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走吧,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这年我们会过不舒坦的。”凌小昔迅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副黑色的墨镜,遮盖住红肿的眼眶。
在记者打了鸡血的亢奋目光下,两人悠然下车。
“邵先生,请问你有没有关注昨天的报纸?”
“凌小姐,对于外界声称你花心的流言,你有什么话想说?”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