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宵默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身为男人,他怎会猜不到邵启鹏的心思?不就是害怕自己会利用小宇逼迫小昔回心转意吗?虽然他曾经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还不够,与其让她在孩子与责任中挣扎、矛盾,他宁肯用更加狠绝的手段,将她抢回来。
然后永永远远地囚禁在自己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深沉无光的黑眸隐过一道寒芒,左宵默仔细询问过他们今天的谈话内容后,当听见凌小昔对左枫宇许下的保证,阴云密布的脸庞,总算转晴,连带着多日来低迷的情绪,似乎也高涨了几分。
白小林的行踪仍旧成谜,左宵默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在凌小昔身边加派了人手,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任何的举动,似乎对她即将要前往西班牙举行婚礼的事,浑然不知。
婚期日日逼近,转眼便到了二月,严寒的气温逐渐回升,春回大地。
坐在前往西班牙的专机上,凌小昔盖着一张毛毯,靠着身下的座椅,整个头等舱被邵启鹏大手笔的包下,除却空乘人员,便只有他们两人待在其中。
“很困吗?自从上了飞机你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他随手将杂志放到一旁,略带担忧地看了她几眼。
“恩,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这段时间,她只要闭上眼,便会记起曾经和左宵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越想,心头的痛楚就越大,以至于,每每到了深夜,便夜不能眠。
明亮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眼袋泛着青色,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低迷的气息,看得邵启鹏好不心疼。
“你这算不算婚前恐惧症?”他故作轻松地笑道,自动将她的反常归咎于结婚前的不安。
比起对婚礼万分期盼的邵启鹏,凌小昔反而显得格外平静,自然也不可能有所谓的恐惧症出现。
“算是吧。”她并没有说出实情,勉强扯了扯嘴角,便戴着眼罩准备睡去:“到了记得叫我啊。”
邵启鹏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掌轻轻托住腮帮,专注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这样的画面一直是他所盼望的,到现在,仍旧美好得像是一场梦,分外的不真实。
“先生,您的咖啡。”空乘推着餐车从机舱走来。
邵启鹏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将咖啡接过,空乘了然地轻笑一声,微微弯腰,“希望二位旅程愉快。”
“谢谢。”邵启鹏微微颔首,优雅地品尝着手中的咖啡,浓郁的香味包裹着味蕾。
飞机在第二天正午抵达马德里机场,普通舱的乘客接二连三的下机,头等舱内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先生,飞机已经安全抵达,可以做下机准备了。”空乘再度返回机舱,轻声提醒道。
“到了吗?”凌小昔本就睡得不太安稳,外界的细微声响便让她从梦中惊醒,骇然的血丝比入睡前加深了许多,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只觉得太阳穴凸凸地疼。
“很难受吗?”邵启鹏忧心忡忡地问道,搀扶住她的身体,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你在发烧。”
“难怪我会觉得头晕。”凌小昔苦笑一声。
“请问你们有没有退烧药?”邵启鹏搂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皱眉看向空乘,脸上布满了担忧与焦急。
空乘立马点头,作为国内最大型的航空公司,各种应急的药丸他们都准备齐全,邵启鹏亲手将药给凌小昔喂下后,联系了酒店,这才带她走下飞机。
“好温柔的男人。”空乘眼冒红心地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去的身影,羡慕地喃喃道。
“你该不会从不看报纸吧?那位可是邵氏的太子爷,他身边的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一名空少从机长室走出,对同伴少见多怪的样子很是不屑。
身为空乘虽然他们成年飞行在空中,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对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一无所知。
“诶?真的吗?难怪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质。”空乘惊诧地瞪大眼睛。
空少从机座上翻出一本杂志扔到她的面前:“好好恶补一下知识吧。”
杂志上赫然是邵启鹏和凌小昔出双入对的照片,自从他们婚期定下的消息传开后,几乎每一天出行,都会有八卦的狗仔跟踪,如今只要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新闻,都会引起热卖。
有关注度,自然就有市场,狗仔们不留余力地挖掘着两人的行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踪在他们身旁,就连今天,两人登机飞往西班牙,各大报社也派出了驻外的记者沿途追踪报道,希望能引起民众的热论。
此时,国内,五星级皇庭酒店。
“老板,一切准备就绪。”纪文修握着电话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走吧。”一席黑色笔挺西装,白色的衬衣上束着整齐的条纹状领带,左宵默随手将空酒杯放下,轻轻扣上纽扣,抬脚离开了房间,酒店顶层的停机场,一辆军绿色私人直升机正闪动着巨大的螺旋桨,空气中掀起巨大的气流,吹得人衣诀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