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的衣物取出,仔仔细细地放入衣柜。
左宵默解开西装的纽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姿态格外悠然,一举手一投足间,高雅的气息显露无疑。
“看见夫人了吗?”他随意地睨了两个保镖一眼,轻声问道,锐利逼人的黑眸,只有在提起那不乖的女人时,才会有柔情闪过。
“是,在中午十一点夫人抵达伦比多酒店,不过……”保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悄悄看了眼左宵默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将他们打听到的情报说出来。
他们的迟疑让左宵默不悦地皱起眉头,冰冷的目光犹如刀子,直直刺在两名保镖的身上:“不过什么?”
一股寒气蹭地从背脊窜上头皮,保镖恐惧地咽了咽口水,面对这位年轻却又手段可怕的老板,他们打从心里敬畏。
“不过,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在进入酒店后不久,西班牙顶级医院的私人医生便进入房间,我猜,夫人可能生病了。”保镖硬着头皮说完,立马感觉到房间里的空气似凝结了般,压抑得让人毛骨悚然。
左宵默的脸色蓦地一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分外危险。
“生病?”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格外冷硬,甚至透着一股冷怒。
“马上给我把那名医生找来。”左宵默冷声命令道,一想到她有可能正在病中,他就做不到冷静,暗沉的目光透过一旁的落地窗,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方向,从这个房间,可以清晰的看见伦比多高耸的建筑,以及大厦散发出来的明亮光辉。
“是!”保镖不敢延误,立马联系私人医院,并且指名道姓,要那名替凌小昔诊断的医生深夜前来。
左宵默冷冷地坐在沙发上,浑身萦绕着一股极致冰寒的气息。
纪文修同情地看了眼挂断电话后,连大气也不敢喘的保镖,在心里默默地替他们画了个十字,希望夫人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不妥,不然的话,这些保护她的人,恐怕就要遭殃了。
他丝毫不怀疑,再小的事,一旦牵扯上凌小昔,便会成为一件大事。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两名保镖长长呼出一口气,挣前抢后地跑过去,拉开了房门,私人医生见他们神色焦急,误以为病人的情况颇为严重,立马抬脚走进房间,可奇怪的是,房间里,除了蹲在衣柜前收拾行李的男人,就只剩下犹如君王般坐在沙发上,气场十足的男人。
“请问病人在什么地方?”私人医生一脸茫然,左顾右看,还是没有发现需要他连夜前来的,传说中的病患。
“你今天下午在伦比多酒店见到的女人,到底生了什么病?可严重?”左宵默丝毫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咄咄逼人地问道,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让人胆寒的冷光。
纪文修甚至觉得,如果这医生敢把凌小昔的病说得严重,或许会被老板亲手杀掉。
“我是有职业操守的医生,不会泄漏任何有关病人的情况。”医生不是笨蛋,也接触过不少有名有势的成功人士,他能够成为许多豪门聘请的专属医生,除却一身本领外,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严谨的口风,从不会将病人的情况泄漏出去。
“文修。”左宵默懒得和他争辩,低声唤道。
纪文修立马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支票本,随手填写了一串天价的数字,递到医生跟前,“我们老板只是想要知道夫人的病情是否严重。”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利诱。
医生愕然看着那张足以让他后半辈子安枕无忧的支票,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但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只是一瞬间的动摇后,便立马摇头,甚至接连倒退了两三步,似是这样,就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我不会说的,既然这位先生没病,我就先……”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得到左宵默示意的保镖已迅速抽出了别在腰间枪套里的手掌,漆黑的枪口紧贴医生的后脑勺。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医生自认为见过了无数大场面,可他以前的病人即使是国外豪门,都是礼数十足,何时有过被人暴力威胁的情况出现?一张脸刷地一声惨白下去,额头上的汗珠不自觉渗出,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正缓慢从沙发上起身的左宵默。
喉头不断吞咽,恐惧让他的手脚开始本能地颤抖。
纪文修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口中嘀咕道:“这人啊,还真是犯贱,软的不吃,偏偏要采取暴力才肯合作。”
这番话,他是用国语说出的,自然医生没听明白,如果他知道话里的含义,恐怕会气到吐血。
西班牙向来是法治社会,绅士、民主,什么时候会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动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