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那辆缓慢行驶的黑色林肯轿车,似要穿过这无数的阻碍,看见车内,他深爱着的女人。
凌小昔蹭地一下转过头去,刚才,她似乎感觉到了某个男人的声音,是错觉吗?
“夫人?”伴娘茫然地看着一惊一乍的凌小昔,“怎么了吗?”
“不,没有什么。”应该是她的错觉吧,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响起他吗?凌小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总觉得这般三心两意的自己,简直是糟糕透了!明明即将嫁做启鹏哥哥的妻子,却还在挂念着另一个男人。
眼疲惫地闭上,她的眉宇间浮现了丝丝苦涩。
能够在邵氏做到助理这个位置,且待了近七年,伴娘怎么可能没有眼力?她一直很奇怪,太太是不是太平静了一点?根本就不像是要嫁人的人,连她这个做伴娘的,恐怕都比她来得更加紧张。
教堂。
邵乐坐在庄重的哥特式教堂内,时不时与身旁的宾客进行交谈,距离婚礼举行的时间还有约莫四十分钟。
“邵总恭喜啊,听说这位凌小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国内外享有盛名啊,恐怕将来,邵氏又要更上一层楼了。”一名宾客殷勤地献媚道,邵氏的产业如今已遍布全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金色帝国,和邵氏搭上交情,对他们有利无害。
邵乐乐呵呵地笑着,态度极为友善,既不会让人觉得高傲,也不会让人觉得卑微。
邵启鹏轻轻拧着手指,眺望着街道尽头,那副望穿秋水的模样,不知让多少名媛、贵妇看得眼冒红心,心泛酸水,如果被他这么在意着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啊?
“车到什么地方了?”邵启鹏敲了敲耳廓里塞着的无线耳麦,急迫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昨夜就一直心神不宁,像是会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一刻没有看见凌小昔,他的情绪就无法平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不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逐渐增大。
“已经过了市中心,二十分钟就能抵达。”伴娘毕恭毕敬地汇报道,终止对话后,她羡慕地看向凌小昔:“太子爷对夫人真疼爱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紧张。”
邵启鹏在外界眼中,一直是温和有礼,高贵清雅的存在,可是今天,他却颠覆了以往平静沉着的形象,多了一丝急切与激动。
“是吗?”凌小昔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可那笑却太过复杂,让人看不明白。
伴娘见她没有什么说话的yu望,只能悻悻地闭上嘴,悄悄留意着窗外的动静,力求不能让任何的意外事故发生。
轿车行驶过十字路口,正巧是绿灯,司机将车速一直保持在不快不慢的六十码,当加长的林肯轿车行过转盘,忽然,从左侧的街道上,一辆卡车飞速驰骋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上。
“啊”
司机第一时间转动方向盘踩动刹车,伴娘因惯性直直撞到在前头的座椅上,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
卡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直勾勾撞上轿车的后车厢,用巨大的车身将前后两辆车隔绝开来,油箱被撞得裂开一道口子,刺鼻的汽油从气管里滴落到地面上,司机立马拔枪,“夫人快下车,有埋伏。”
凌小昔也看出这辆卡车的不对劲,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拽着已经吓傻了的伴娘,拉开车门,飞扑出去。
“唔!”双腿刚刚在地面上站稳,从后袭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擒住,湿润的毛巾堵住口鼻,凌小昔奋力挣扎着,双目圆瞪。
伴娘早就已经吓坏了,眼看着凌小昔被人劫持,她蓦地回神,想起了邵启鹏的嘱托,一咬牙,整个人嗷嗷叫着就要扑上去救人。
“砰!”尖锐的枪声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一枚子弹直接穿过她的眉心,血珠噗哧一声喷溅出来,血如泉涌。
伴娘愕然瞪大双眼,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极不甘心,身体微微摇晃几下后,便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唔唔唔!”凌小昔拼命地想要将手臂从对方的桎梏中抽出,双手被反手制服,闭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她想要反抗,但迷药的味道已经开始渗入她的肌肤,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被人强行抽空。
最后,即使再不甘愿,她也只能闭眼昏厥过去。
“撤!”见目标人物得手,那帮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就要撤退,左宵默和邵启鹏安插在街头的保镖迅速出动,将他们团团围住。
枪声在马德里的街头响起,骚乱的人群,不停发出刺耳的尖叫。
“该死!”左宵默眼看着前方的车流被堵得水泄不通,愤愤地咒骂一句。
“老板,白小林动手了,就在前方三百米的十字路口。”纪文修正在与保镖保持通话,他能够清楚的听到,那边传来的交战声,以及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