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又把时间睡了个七七八八,当我再次醒来时,成秋碧那张灰突突的老脸都气绿了。我摸着成秋碧那张小绿脸,怜惜道:
“蛇蛇,你这脸上咋长苔藓了捏?”
成秋碧一把捉了我乱摸的手,气恼道:“以后在我说话的时候,你绝不许睡觉!”
我抽了抽手,发现成秋碧是下了死力来捉我,我也就认命地接受了被他禁制的事实,发现他又窝在了我胸前的血印旁,突然问道:
“如果你一直得不回丧失的那一半元魂,会有什么后果。”
成秋碧水滴似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他说:“我没有考虑过。”
我嘴角抽了抽:“你……没有考虑过……好,这个不需要你考虑的,有没有前车之鉴?其他旱魃被血印封住半分元魂后会怎样?”
斑马线的眉毛又被皱起,他在我胸前动了动,似是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才松开紧皱的斑马眉,他想了想,说:
“高于跳尸的旱魃绝对不会吸食人的血液,当然,这里要刨出梦魅儿,既然不用吸食人血,也自然不会受制于血印,若依照从前的例子,只要是被血印封住魂魄,从未有过半分的例子,具是被吸取全部灵魂,而后……魂飞魄散。”
我惊:“可是你……!”
“我……”成秋碧骨架分明的脸上一瞬闪过哀寂,“我说过,我是罕见的玲僵,因此会出现什么结果,我根本无法预想。”
在他的哀戚怅惘中,我缓缓蹙起眉端,末了不解地问他:“既然你说只有吸食血液才会受制于血印,这么看来你已经吸食过人血了?而且,这血印是怎么将你的半分魂魄收进去的?我不记得我有收过你。”关键是我不会,要是我会运用这个神马血印,我早就把你这只蛇给消灭了。
成秋碧一手扒在血印上,另一手则扒在我的身上,无论是从左从右还是从上从下看,我们的姿势都极尽暧昧,我可以肯定成秋碧是一只男旱魃,而我,无疑是个女人,我们此刻的关系……唉,幸好郎无情妹无意,要不然……花火四溅ing……
“我确实没有吸食过血液,血印之所以对我产生制约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还是要鄙视一下你的记忆力。”
我问:“为啥?”
“难道你不记得血印是谁给你的了?”
我说:“我当然记得,我又没失忆。”
“可是你没长脑子。”
我一粪拳锤过去:“成秋碧你他丫的给老娘闭嘴!”
成秋碧松开扒在血印上的手,摸了摸被锤的生痛的脑袋,说:“我的半分魂魄自然不会是你这个连记忆力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女人收进去的,”我刚想再送他一粪拳,就听他接着说道:“难道你不记得你是怎么从我的手里逃掉的?”
我晃着脑袋想了想:“你说是鬼面收的你?”
成秋碧老脸出现孺子可教的神情,他说:“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好吧,我承认成秋碧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夸我,可我那颗小心肝还是雀跃地飞了又飞。
他说:“鬼面其实也是旱魃一族,而且是比同黑暗之城魔王苍林沐还要高一级的淡金羽翼,只是他痛恨所有非正统旱魃所出的下等僵尸,因此与早在几百年前就与黑暗之城脱离关系,自立成派,长期驻守人间,只要是遇着飞尸以下的僵尸尽数猎杀,人称僵猎,而他真正的名字早就被人所遗忘。”
我说:“故事真好听。”
成秋碧推了我一把,我脑袋在软软的枕头上一骨碌,就听他说:“你就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我点点头,特乖顺:“你继续。”
他说:“没了。”
我问:“没了?”
他说:“嗯,没了。”
我怒:“没了你让我好好听个毛!”接着就听副主府副主梦魅儿的卧室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厮打声,只片刻,老娘就把成秋碧那鸟给捆了。
捆了?如果拿个被子卷起来也算捆的话,而且……为毛卷进被子里的居然是我?
我看着成秋碧把我捆成卷,然后扔到床里边当狗不理,我一阵狼吼,可惜嘴巴被他拿布条堵了,除了几个无意义音节,此外什么也发不出来,更不用说是脾气。
丫的,憋得我脾脏都炸了。
成秋碧见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脚也不能踢,这才安心地抱起包覆我的被卷,把脑袋靠着露出的血印,酣然打起了瞌睡。
他这是……咳咳,难道把我当做安眠药了?我勒个去,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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