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使得以正面面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云纹广场上?”顿了顿,他语气变得急迫,追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误闯已经给你带来生命危险?”
想把手腕从他的钳制里抽出,努力了半天终究无果,也就放弃了挣扎,垮了肩膀与他错开对视的视线:“明明是你先行出去没有等我,现在却来质问我,你不觉得你是在推卸责任吗?”生气,委屈,还有对今天所看到一切的无力,面对死亡的无力。
“我怎么没有等你?”成秋碧说,“出洞口前我明明记得告诉了你对面山石上的豁口就是到得会场的出口,你却突然出现在云纹广场,你可知道,那里可是禁地,擅闯是要被剥夺一切官爵和俸禄的,而且严重的,还会处以粉身碎骨的极刑。”
粉身……碎骨!?
我猛地扬头,眼前浮现出我出了洞口后在对面那巨型石雕的后身所见的一个黑色豁口,为与那个近在眼前的出口擦肩而过后悔,若当时再多些好奇心,没准儿我就会走近了看个究竟,也就理所当然的会发现那是下到会场的出口,也就不会,削官扣银,惹来杀身之祸。
见我明白了其中利弊,成秋碧老脸阴沉,仍是疑惑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到得云纹广场的?”
我说:“就是顺着石像和山洞之间那条横向小路走过去的,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小路?哪来的小路?”
我拧眉:“没有吗?在石像和山洞之间的空隙处,被夹出的一条山石小路……”两只手在成秋碧面前比比划划,以期他能听懂,可我越是形容得笃定,成秋碧的脸上越显出掩盖不住的惊骇来,难道说……“难道你没有看到那条小路?”
静默良久,成秋碧凝目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
山体之间夹卧的那条小路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记忆中它并不隐秘,不但不隐秘,可算是只要视力无碍者,均能发现它。
“真的没有?”我确定似的问因此陷入沉思的成秋碧。
成秋碧点点头,却很快又摇摇头,我抽着嘴角:“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说完讳莫如深的成秋碧就大步离开。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行宫内我住处的门口,门外幽静深远的长廊,壁灯一如既往的昏黄摇曳,营造出鬼魅般的影子。推开高耸沉重的屋门,门内金白的光辉冲淡长廊里的黑暗,一时令我有些窒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成秋碧把我送入屋内便也随着适才领路的侍从离开,怀抱着苍躺在那张软的一塌糊涂的大床上,我瞪着床顶棚,久久无法入睡。苍今天变成了听话懂事的好娃娃,发现我失眠,软软的小爪子扒上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胸前轻蹭,然后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睡好了。
呃……这是听话懂事?明明就一自私自利。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自是指的浴春园某头牌。
既然我睡不着,当然也不能让他个小奶娃安然入睡,捧起小娃娃睡眼迷离的小脸,使他无法回避或者无视我的问话。
苍不舒服地把脑袋在我手心里晃了晃,睡眠被打扰到了,神情不悦,想要摆脱我的魔爪却因为人小力薄几次都没能成功。无奈,他只好勉强半睁开两只眼睛,说:
“我离开会场后不久就在林子里碰到他,我不知道他是谁,可他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希望由我传达给娘亲你,报酬是请我吃烤龙肉,所以,我就答应了。”说着吸溜吸溜吞了好几口口水,才眯着眼睛呵呵傻笑道:“烤龙肉真好吃,娘亲,我还想让黎哥哥给我做。”
“黎哥哥?”我被苍的这一称呼弄得云里雾里,忍不住疑问道:“黎哥哥是谁?”
“就是姜姜啊。”小孩子童言无忌却也句句不含欺诈。
我说:“黎哥哥……就是姜姜?”
苍一脸天真无邪,也不顾要不要睡觉,很开心我能问他问题似的,他说:“对啊,娘亲不知道吗?”
我抿着唇,摇头道:“他又没告诉过我,而且和他并不熟,他真正叫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我和黎哥哥也不熟,可他告诉我了啊。”苍继续纯洁地跟小雪花似的,趴在我身上,两只棉絮似的小翅膀一扇一扇的,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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