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姜九黎已近乎发疯,掏干身体似的把他能用到的能力全部使了出来,尽数供给给法术气场,强大的气流涌动立刻反噬掉落尘的雪白气场,落尘凝目回神,立即做好应对,两人不一时又战作一团,苦了我这个被刺穿心脏的人,身〖体〗内的血液都快流光了,还得看着他俩孩子似的斗气。
很快,姜九黎就发现了对于我的疏忽。他想要救我,又想要马上血刃落尘给我报仇,两者互为矛盾,一时在他迷乱的心里也形成艰难的抉择,愤怒让他选择了替我报仇,可一瞬又想起先救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胡乱应对了落尘一会儿后,他便寻隙抽身,奔到我身边后,低身捞起在地上渐渐失去意识的我,向九大长老所候的区域奔去。
落尘仍死心眼的紧追不放,只是和刚才有所不同,他的眼睛不再是麻木而呆板,在眼底深处,正有一泉墨黑的水波汹涌而出,同姜九黎的法术交战,似乎让他沉睡的大脑有了些波纹,对于过往的波纹,只是太过迅速,他都无法捕捉到那些具体意指的是什么,那波纹就悄然消失。
“为什么……”姜九黎已把快要昏睡的我带至九大长老身后,有九大长老的拦截,落尘一时无法近前,语气莫名地哀伤,一双眼睛穿过九大长老构成的围墙,紧紧凝视着姜九黎怀中的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心痛……”紧紧蹙起的眉宇说明他没有说谎。
心痛?我要是知道你为何会心痛,那我不就成算命的神棍了?
垂眸,把头偏靠在姜九黎肩膀上,借由他的横抱,身体虽然虚软,但有了依靠,〖体〗内翻搅的痛感就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一口血呕出嘴角,我抿了抿唇:“姜九黎,救我……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说罢脑袋一歪,彻底没了知觉,只是耳边总是若有似无地回荡着落尘愈加痛苦的声音:为什么我会心痛,为什么我会心痛,叶叶……叶叶!叶叶是谁……叶叶是谁……我又是谁……
鼻息间淡雅馨香,是我熟悉的香味,是专属于姜九黎身上的味道。
睫毛眨了眨,随即眼睛堑开一条缝,朦朦胧胧看到发出柔和光芒的物体,一颗颗,像月亮一样排布在眼前。视线从模糊渐渐清晰,我看清了那些形同月亮般发出朦胧光芒的物体是什么。
夜明珠,大颗大颗的夜明珠,全都镶嵌在房间四壁上,把整个房间烘托得好似月宫一样温婉而柔美。
眨了眨眼睛,身体意外得动不了,好像被千金的重量压着,又好像被无数条麻线捆着。胸口很痛,像被万箭穿心一样的刺痛。
万箭穿心……总算想起自己为何会心痛。我竟然还没有死,看来落尘当时还是手下留情了,要不就我这体质,估计神医在世,也救不活了。
我没死。这就好,人家怎么说还没嫁人呢,这么死掉岂不是亏大了?
眼睛转了转,脖子动不了。所以只能看到床顶有限的范围,不过通过这有限的范围就已经足够让我判断出我身在何处。大颗的夜明珠镶嵌的壁灯,还有这床幔飘飞的大床。双唇不自觉抿紧,我现在是在姜九黎的卧室,肯定没错,这令我很气愤,因为这张床上不久前才躺了另一个女人。
张了张嘴。喊出的声音只是几个没有意义的单音节,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听到,不过很快贴靠到我嘴边的凉滑瓷器,说明我这几声没有意义的音节还是有些作用的。
清水入口,润喉的同时。也让我略感干涩的头脑开始缓慢运转。闻着鼻息越来越浓烈的香味,我试着问道:“姜九黎。是你么?”
整个卧室内除了偶尔床幔飞起带动的摩擦声,很难再听到其他声响。半晌,静默了太久的空间内,总算响起一道沙哑的声线。
姜九黎俯身到我头顶,眼中布满温柔的波痕:“都怪我不好,是我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叶叶,不管你打我还是骂我,我都接受,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无条件尊崇……”抬起我等同于无的手臂,将手心轻轻放到他的脸侧,摩挲磨蹭着,动作极是爱怜和轻柔。
我半张着嘴无法相信似的摇摇头:“你真的是姜九黎?”
“嗯?”姜九黎迷惑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水光潋荡,那样子要多纯净有多纯净。
在他的迷惑里,我自嘲摇头,他不是姜九黎,起码他不是我大部分时间看到的那个姜九黎,此时的他,正处于第一人格里。
干咳了几声:“我还要喝水。”
姜九黎闻声立刻放开我的手,一阵手忙脚乱后,一杯微温的清水送到我嘴边,借着他的手势喝下,甘甜的味道,好像加了蜂蜜和一些药材。
等我把杯中水全部饮尽,姜九黎拿过一张帕子为我擦拭掉嘴边流淌下的水渍,眼中有着疼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苗。
瞄了眼他干净整齐的穿着,视线投落在他的胸口上,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对自己的重创毫不理会,姜九黎把我扶靠在他的胸口,爱怜地拂过我的头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丧命,都是我的错,从前就是因为我的一剑害得你差点亡命,现在又用法咒来刺穿你的心脏,我真的是做了太多错事,叶叶,对不起,对不起……”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我感受到脖颈中正被一滴一滴热烫的液体润湿烤灼。
惊诧地瞪大眼睛,他、他说什么!?一剑亡命……刺穿心脏……对不起……这、这……这些是他做的吗?不是!我记得很清楚,这些都是落尘对我做过的,可姜九黎为何会说,这些都是他做的?
思维乱糟糟的,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就好似隔了一层糯米纸,只要稍加润湿,即刻这层隔膜就会消失,所有一切不清晰的地方也会瞬间清晰起来。
找不到润湿这层糯米纸的方法,我此刻的精力也不适合追问,只好叹气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不要自责了,人生在世,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多了,只要记得,凡事对得起自己就够了。好了,咱们先别说这个,你给我换间卧室,我不喜欢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满鼻腔全是姜九黎身上的体香,可我就是能够闻到一股专属于女人身上的异香,就好似是从紫衣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姜九黎银灰色的眸子闪了闪,很快就有一层阴鹜笼罩上来,我一惊,即刻摆手,却发现手怎么举也举不起来,不由急道:“如果你不愿意给我换,那我就住这好了,你别不高兴。”语落继续惊悸地盯着他的眼睛,很怕他又恢复到那个变态的第二人格,虽然,他第二人格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
不幸的是,想要姜九黎保持第一人格难,恢复第二人格却相当容易,不管说点啥带有刺激性的话,或者只要一个不足为奇的动作,就能把他的本能给激发出来。
颓丧地看了看一副死了爹娘脸的姜九黎,别开目光专心致志打量起一颗大的离谱的夜明珠,这比之我上次去赌场嗨皮的那枚还要大,要是能把这颗据为己有,嘿嘿嘿……
“你就那么不愿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