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刷的一下就控制不了了,豆大的泪珠哗啦啦落了满脸,姬公孙眼中一瞬闪过疼惜,低身过来想要扶住我,耳边突听他的身边有人开口道:“我感觉到血印的召唤,所以就去和公孙先生商量出来寻你,你……发生了什么……事……”雪倾舒一个“事”字几乎隐没在了耳边突来的两道蜂鸣声中,只听砰砰两声倒地声,身后追来的几个嗜血怪物同时被雪倾舒射出的两支无形弓箭射中,先后倒向地面。
雪倾舒的眸光几乎被面具遮挡殆尽,我只知道他正凝望着巷子的深处。想起临离时姜九黎交代的,我喘息着说道:“我本来是出来看热闹,可……可莫名其妙就被逮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那里有许多僵尸,比那日咱们共同对付的还要强上许多的僵尸,你们快过去帮忙,姜九黎说、说那些怪物会杀了整城的百姓!”
姬公孙全身一凛,环在我背后的手臂慢慢收紧。我用完好的那只手推了推他,示意道:“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回济世浮笙令小徒们包扎治疗一下便可,你们还是快些去解决了那些嗜血怪物,不仅仅姜九黎在那里,副主府的两个……两个侍卫也在……”一时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说明莫及和濡以沫,也便简称他们为副主府的侍卫。
“你的伤……”姬公孙仍旧有些迟疑,我推开他退后两步:“我真的没事!”目光转冷,为何在他身边,我总是这般脆弱不堪一击。
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痕,我抿着唇勾勒出一丝笑意,姬公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了声:“你自己注意些!”说着。便和雪倾舒向巷子的深处赶去。
他与我擦身而过的一瞬,我脸上强行维持出的笑容立即崩塌不在。
等姬公孙和雪倾舒走远了,我才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走向远处的喧嚣。今日我穿的是一件居家常服。奶白的颜色,此时已经血迹斑斑,全身灰土土的。好像刚在泥坑和血池里打过滚,若是穿着禾契笙嘱咐我穿的那件蓝色长袍。我想我此时的伤一定不会这般重。
扶着伸手可触的墙面,我强撑着走回济世浮笙旁的那个胡同口,正巧此时易钧容的御驾经过,热闹而喧嚣,却与我形同隔世。遥望着坐在最前玉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我不自觉笑开了花,笑着笑着。身子不知为什么就软成了一滩水,贴靠着墙面,我一寸一寸坠落向地面,眼睛却仍凝视着易钧容的方向,在他的身边,我依稀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阴柔纤细,一个……呃……他好像突然调马不顾官兵的阻拦冲出游行的队伍,然后……他所驾驭的那匹骏马离我越来越近……我看着他下马,我看着他朝我奔过来。我看着他焦急大呼的模样,嘴边的笑意更甚……
“……死奸商……我、我还死不了……”语罢,头一歪,我就彻彻底底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有人将我拦腰抱起。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所知道的最后一件事。
……
身边嘈杂难耐,我真想把身旁那些发出唧唧歪歪声音的人全都剁成肉馅包成饺子喂我家雪儿吃。
“都是因为你!你既然跟着她出去,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冲出去救她!”这个声音又尖又利,显然是个小娃娃。
“敌人如何凶悍他们二位是最了解不过,我若不探清虚实莽莽撞撞冲出去,现在就不是她躺在床上,而是大家一块躺在床上!”这个声音不缓不急,还拿捏着声调,着实气死个人。
静默片刻:“……敌人确实比想象中的强悍,那些都是被下了诅咒的僵尸,根本不知道魂飞魄散的可怕,如若不是魔君提早出手,我和濡管家已是生命垂危。”自谦自让,声音中并无多少讨好,但却瞬间取的了所有人的赞同。
……如此的谈论声可谓不绝于耳,睡得正迷糊的我对这些声音可算是厌恶至极,眉毛蹙了蹙,发出一声睡梦中的梦呓。床前众人听到我的声音,俱是停下交谈,下一秒,全都拥向我的身边,低低的惊喜声震得我耳根发麻。
“醒了?”
“她醒了吗?”
“快,济世浮笙的小徒呢,快看看她是不是已经醒了?”
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腕脉,是一只陌生的手,探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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