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陷入片刻的懵懂,继而道:“你……你不记得与蚩尤的过往了?”
我说:“我记得,他是义父的敌人,所以他也是我的敌人。”
陶潜突然间吃了一惊,怅然道:“你果然是把他忘记了,这样……也好……”顿了顿,陶潜重新正视我,“既然你已经忘记与他的许多事情,那你为何还会流泪?”这是他最大的疑惑。
我也很疑惑:“流泪?”手指划过脸颊,冰冷冰冷的液体,顺着脸侧滑下,仍有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溢出。我说:“为什么……”心更痛了。
姜九黎举部搬迁的那天,我没有如逐鹿的大小官员一样去城门装腔作势的相送,窝在自己狭小黑暗闷热的被窝里,瞪着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想,我不知道为何我会变得如此奇怪,只是觉得,心里那块缺失的部分,好像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送走蚩尤部落,雪倾舒辞别轩辕黄帝早早赶了回来。也幸好他及时赶回,否则我很有可能闷死在狭窄窒闷的被窝里。
雪倾舒一把掀开隆起的被子,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我。
他把我从蜷缩到僵硬的姿势拉起来,还不知道我丢了重要东西这件事。他的声音有些冷,和外面的春寒料峭很相似:“既然这样痛苦,为何还改变主意?”
我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不记得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可是心却好痛……”说着说着,我已是泣不成声,哽咽得连一整个句子都说不清。
雪倾舒圈臂把我扣进怀里:“不记得什么?难道我你也不记得了?为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责备我,都骂我,不、不。我还记得你,记得所有人,就是不记得、不记得……我和他明明是仇人,为什么他们都来责备我?心为什么会这么痛。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疯似的在雪倾舒胸前扭打,雪倾舒只把我扣得更紧,摘下已经如影相随的面具,他一点一点将我脸上的泪水吻去。
折腾了大半天,我也累了。在雪倾舒的安抚下昏昏沉沉睡去。
睡梦中时而清醒时而迷蒙,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直到一只带着淡淡体温的手掌按压在我的额头,我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是隔日,揉着微痛的头,我看向坐在旁边正为我用湿布巾擦脸的雪倾舒。
我闭了闭眼,却怎么也想不起睡前都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得睁眼问他:“我怎么了?”
时雪倾舒的脸又重新罩在了面具下。然依是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犹豫。静默了许久,他才颇为忌讳的说道:“昨日你和陶潜去后山受了凉。身体冷热不定,是主上半夜过来帮你医治才好的。”
我说:“主上……你说的是轩辕黄帝?”虽然记忆中已有了曾经的我和轩辕氏的一幕幕,但拥有这几年记忆的我,对其的好感度已是不如曾经,特别是……
雪倾舒点着头,突然按住我要起来的肩膀:“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如果有人再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我蹙起的眉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噙笑道:“别,我可不想我身边终年跟着的是个杀人犯。”
“只要你没事。死个把人算什么……”他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
我问:“啊?你说什么?”
雪倾舒摇摇头,又把那块浸湿的布巾覆到我脸上:“没什么,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没有反驳,顺从的再次躺回被褥里。思绪一时转向突然回转的记忆。
就如我从前的推测,曾经的我的的确确做过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当然,破坏的还是轩辕黄帝的家庭,不过之于男权社会来说,有女人向男人投怀送抱并没什么,大不了那个出轨的男人把投怀送抱的女人娶回家做侧房就ok了,只可惜我的身份从混沌时期就是轩辕黄帝他义女,我想做人家侧房就要承受各方舆论,骂名是肯定留下了,更别说啥啥清誉。
因为想要和轩辕黄帝在一起,曾经的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作为神仙应有的高贵,被轩辕黄帝当枪使,他看谁不顺眼,我就出头去打压或者直接干掉谁,不管是天上的神仙还是下界的妖孽,自然蚩尤也包括在内,都被我得罪光了,然后轩辕黄帝依旧做他的老好人,谁也不惹,却坐收渔利。
我想与其说我爱着轩辕黄帝,不如说这是命运的捉弄,因为我还记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哦对了,还有落尘,曾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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