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指挥着队伍保持整齐。前面平西王卫队里的士兵还以为他是平西王从部队里抽调出来管理督促家丁和女佣队伍的士兵,也没有在意。
陈更生一边跟着队伍行进,一看观察着前面的这些满载货物的马车,他发现其中一辆盖着黑布的马车有些奇怪,这辆车在行进中显得十分地轻飘,无论从行驶状态上,还是从地上的压痕来看,这都像是一辆空车。但如果是空车的话,为什么又蒙着黑布呢,这让陈更生很好奇。
陈更生来到这辆马车旁,他看见赶车的把式正在车上打着瞌睡。他上前用手中的长枪在车辕上重重地敲了一下,那车把式立即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见是一位军爷在叫自己,连忙赔着笑脸给军爷点了点头,重新提起精神来驾驶马车。
陈更生顺势就跳上马车,跟车把式并肩坐在一起,他向车把式问到:“怎么?昨天晚上跟婆姨打仗了,看你这个阉鸡样儿。”
“嘿,嘿。”那车把式憨厚地笑了笑说,“军爷说笑了,我这都连赶了几天的路了,昨天半夜又叫出车,你说能不困吗?”
“哦,你不是下马关本地的啊,那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是从京城过来的啊,开始听说这边打仗,车把式们都不敢来哈,后来我是听说此行是跟着朝廷特使,不会打仗,又给多加了许多银子,才答应了下来。”车把式手一扬,鞭子轻轻抽在前面的马背上,他接着说:“唉,没办法啊,为了讨口饭吃,都不容易啊。”
“哦,这么老远地将你带过来,怎么又让你放个空车回去呢,这样不会克扣你的工钱吧?”陈更生佯做担心地问到。
“嘿,嘿,嘿。”车把式傻傻地笑了一笑,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凑近陈更生的耳边悄声说到:“我这车上是装了东西的,我昨晚亲眼看见他们抬了个死人放在车上哈。”
“一个死人?!”陈更生心里猛然一惊!心想莫非靖北王楚慕云已经被他们杀害了?这车上真的载着靖北王楚慕云吗?这个信息对陈更生的冲击不小,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好不容易让让自己逐渐平静了下来。
“死人吗?你怎么确定是死人的呢,是啥样的死人?”陈更生尽量用比较平淡的语气问道。
“我猜是个死人吧,几个士兵用块门板把他抬出来的,脸已经是铁灰色了,穿着打扮可是非常贵气,像个大将军,若是没有死,哪会这么简单地打发。”车夫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说着,停了片刻,他又补充道:“但你要说是死人吧,都应该用布给盖上吧,可这人并没有被盖上,到底是不是死人,还真不好说。”
说话间,车队已经出城很远了,再往前面可就是契番军队的驻地了,可陈更生见队伍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难道平西王此行是去向契番投降吗?若要投降为何不直接打开城门就是了,还大车小车的跑这么远来投降?或者是要准备突围出去?那更无可能吧,带着这么多的家眷和财物,还有几十个侍卫,根本不像是要准备突围的样子啊。陈更生一时没有搞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不一会儿,队伍果然已经来到契番军队的驻扎地了,这时天色已经逐渐放亮,远远地可看见前面有一大队人马正在远处列队等候,这正是契番派出的授降部队。
德拥决定接受平西王的投降后,已经在准备搬师回朝了。他派出一名叫达旦真塔的万户侯领五千人马前来接受平西王的投降,授降后,达旦真塔将军将率领五万人进驻下马关城。德拥则率其余人马班师回朝,回到绥远城。他实在是不愿意,也不想再次见到楚慕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