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无情如尉迟羿,谁又何曾见过他如此?
“姐姐怎会突然问这个?”五儿疑惑,她自然不知道这些天府里的议论之声。
“你只回答我便是。”蓝偞微笑着,表情极为认真,看得五儿脸猛地一红。
“姐姐……”脸上莫名地滚烫起来,像被说中了心事般,五儿垂下眼帘,她搅着被子神色局促,愣是不敢瞧她。“我……”
瞧她支支吾吾的表情,蓝偞了然一笑,五儿那般单纯,即使她不说,可什么心思全写脸上了。
其实在这西王府乃至整个图塔城,见过尉迟羿的女子有哪一个逃得开?女人们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他高大伟岸,俊美不凡,天神般的尊贵气势,如同罂粟般,蛊惑着天下的女子。
可他却又是那般残忍无情,女人们的爱慕肆意在他的脚下不屑一顾,尉迟羿,他的心冰冷毫无温度,甚至是无心,根本不允许任何人的进驻。
蓝偞敛起笑,唇边勾起一丝苦涩,可只是一瞬便掩去:“五儿,能够坦诚地喜欢一个人,也算是幸福的。”
她抚上她腮边的发丝,五儿布满红霞的俏脸上眉头轻轻皱起:“姐姐也有喜欢的人吗?”
五儿不笨,她瞧出了蓝偞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不由伸出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臂。
“姐姐没有……”她拍了拍她的手,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南院了,再过几日姐姐便要去军营,你自己保重身体,知道吗?”
“嗯。”五儿乖巧地点头,她不舍地瞧着蓝偞转身出门,直至看不见她才趴在床榻上,愣愣地出神。
“五儿。”云珠端着铜盆进来,她走到床*边望着她发怔的小脸。“这是加了药草的水,公孙大人说用它清洗伤口,伤疤会好的快些。”
她持起她的手小心擦拭着,水十分温暖,或许是药草的功效,不出一刻五儿就觉得手掌有些酥*痒。
“公孙大人的医术当真厉害。”北域第一名医,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云珠微笑着不语,只是用怪异的眼神瞧着她:“公孙大人再厉害,那也得看是谁开的口啊,是不是?”
她笑得有些许暧*昧,谁不知道公孙大人除了王爷,绝不轻易出手。
闻言五儿的小脸再次染上红霞,自她清醒那日云珠便不停地在她耳旁绘声绘色描述,说爷如何如何进来她的房里,又如何如何请公孙大人给她治病,听得五儿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阵子,如这般的调侃已成了云珠的口头禅,似乎一日不说她便浑身不舒服。
“五儿,你可知道,府上有多少丫鬟对爷暗地里存着心思,她们怕是妒忌得眼都红了!”
云珠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五儿也不出声,一直低头抚着自己结痂的伤口,却是呼吸紊乱,早已乱了心神……
又在床*上待了几日,公孙湛给的药丸全部吃完后,云珠终于肯放五儿下床了。
一直躺着都快要憋出病,五儿觉得全身都是僵硬的,她自嘲地笑着,想当初在京城沿街乞讨,虽经常是半饱,可风餐露宿,住的也是漏雨的破庙,尽管冷得哆嗦,却极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