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她为何要帮她,可一想到自己就快要离开这牢笼,她的心中便一阵欣喜。
“秋灵……”她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坐起身来,把几个小丫鬟惊了一跳。
“姑娘有何吩咐?”秋灵有些受宠若惊,伺候了五儿这么久她极少跟丫鬟们讲话,更别说她还能喊出她的名字。
“我想打听一下,你知道西王府的军队还在京城吗?”
“这个……”秋灵拧起了眉,仔细想来这一个多月都在忙着照顾病中的五儿,府外的事倒是根本顾不上了。
“姑娘,奴婢知道。”一旁身穿蓝衣服的小丫鬟见秋灵姐答不上来,不禁接口道,“奴婢也是听府上的小厮们在私底下说的,听说西王府的军队大部分已经回了北域。”
“什么时候走的?”五儿的心一沉,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大约半月前,那时候姑娘你病得糊里糊涂的,对,就是半月前!”
“半月前……”五儿喃喃自语着,方才的欢喜之色俨然褪了去,脸色越加苍白了些许。
爷走了,他走了……
秋灵与一个丫鬟不解,又不便多问,只能继续手中之事。
当晚,五儿便一夜噩梦,梦境中她在一片白骨皑皑的乱葬岗醒来,四周都是血红的狼眼,狼群一步步靠近她,她奋力挣扎着,最终还是被狼群淹没。
大汗淋漓的醒来,五儿扶着床沿剧烈的喘息,然后头脑深处又是一遍遍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染儿,染儿……”
“好痛……”她捂着头,头痛欲裂,全身止不住的哆嗦。她真的很想知道,染儿到底是谁?跟她有关吗?
“姑娘!”丫鬟们听见响动冲入房内,见她疼得抱紧头,迅速拿出大夫们磨好的罂*粟,兑了水喂她服下。
不出一刻,五儿便稍稍平静下来,头疼也渐渐消散开,她闭着眼,任由丫鬟们为她擦干额头的冷汗。
在她们退出房门前,五儿分明听到一名丫鬟轻声对秋灵说:“秋灵姐,这位姑娘怕是一辈子都离不开这药了。”
“对啊对啊,我那日也听见大夫们说了,只怕以后头不疼的时候也要吃这药,跟暗市上的大烟差不多,瘾可大着了……”
“小声点,祸从口出。”秋灵低低训斥道,那两名丫鬟立即闭上了嘴。
然这一切还是落入了五儿耳中,她慢慢睁开眼,望着缓缓关闭的房门,呼吸一窒,心仿佛被撕了一个大口子。
风煜烈,你到底给我吃了些什么!?
跟大烟一样?五儿瞪大眼,以前在京城乞讨时,她曾见过那些所谓的“烟鬼”,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白日里便哈欠连天,走入那些贩卖大烟的暗巷后,出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精神奕奕。
她也曾亲眼见识过那些“烟鬼”为了筹钱卖妻卖女,家破人亡。
京城中的青*楼窑*子外,也不知道上演过多少这样的场面,五儿永远记得,每当这个时候同伴们总是不屑地吐口水:“猪狗不如的大烟鬼,我们这些没爹没娘的乞丐都比他们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