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来回乱跑的士兵居然绕了几圈儿以后,就把裙子还给了她。
女人捶打了他几拳,旁边的士兵都笑闹着起哄,机枪手也关掉了机枪保险,倚着枪,呵呵地傻乐。
这是一幅有点儿诡异的和谐画面,和谐到邵乐以为此刻一定有哪部摄像机在附近,这也不是一次碰巧的河边偶遇,而是一次电影拍摄。
因为这种场景在非洲是绝无可能出现的。
几个士兵跟女人高声调笑了几句,引来女人笑着回应。
最后,那个女人把水桶顶在头上,居然就那么向着营地走去。
“咦真他马见了鬼了!”托尼也大呼受不了。
刚才那一幕完全违背了众人的常识,他们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经历过的都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事。
“这支军队不一般,”邵乐说,“看到他们胸前挂的东西了吗?”
“那女的?”托尼回想了一下,十分肯定地,“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还有她的身材真的很棒,哎呀”
少少在旁边重重地给了他肚子一拳。
“呵呵,”邵乐实在没忍住,笑了两声,随即严肃起来,“马的,你俩要搞暧*昧能不能换个场合,我们在谈正事。”
这回俩人的表情都有点儿尴尬。
经历过撒旦教的事,邵乐对于梵蒂岗的教廷并无好感,但是信仰本身并不等于梵蒂岗,一支有了信仰的军队就更加的让人尊敬,对于他们的敌人来说,也就更加的可怕。
天上又开始积聚黑压压的云层。
一场暴雨马上就要到来了。
要是论时间,现在差不多是十二月末,一月初的时候,在这个季节连着被雨浇的透湿,这种经历也算是奇妙了,而且淋了雨还是觉得热就更让人恼火。
三个人又看了一会儿,留下一个观察哨以后,撤回了树林。
这支军队挺有趣的,有必要观察一下,转机没准儿就在此时发生。
威廉准将亲自驾驶着一辆卡车行驶在通往班顿杜的路上。
这里是一条小路,在刚果河对岸,偶尔还能看到另一边的岸上,博伊尔自由军的营地。
再过20分钟左右,他会到达渡口,那里是唯一可以与班顿杜联系的通道。
当然也在自由军的火力威胁之下。
在他车后,是十几辆同样的卡车。
只是这些车有点儿惨。
弹痕累累不说,还有的车门都不见了。
有一辆车的后车厢挡板不见了,车身上还有血迹。
车上乘员有的也带伤,有的包着头,有的吊着胳膊。
威廉的额头左上角贴着块纱布。
渡口在望。
栈桥上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的维和部队士兵望远镜的反光已经清晰可见。
UN字样谁都可以往车上涂,美式军车在非洲就不是可以随便搞到的了。
渡口的机枪阵地上,哨兵放下望远镜,拿起无线电。
“这里是渡口2号,发现补给车队,12辆卡车。”
“12辆?”无线电里的声音诧异无比,“你确定吗?”
哨兵又数了一下,“没错,是12辆。”
“这太少了,”无线电里的声音有点儿沮丧,“还不够一次攻防战的。”
“恐怕他们经过了很严重的战术,非常严重的那种。”哨兵看着驶到眼前的卡车,“嘿,开车的是个将军!”
说着,他立正。
威廉准将来到他面前,跟他敬了个礼,“你叫什么名字,中士?”
“,长官!”哨兵立正报告。
从渡口右边的树林里跑出来另外两个兵,他们一边跑一边系着裤子,应该是去小便了。
“联系班顿杜,”威廉很有威严地看了后到的两名士兵,“说我们到了,全部。”
“是,长官!”
里尔中士拿起无线电,“把桥拉起来!”
“明白!”
过了两分钟
“啪啪”
两条钢缆从水中猛地弹起。
水下桥。
这里的河面并不宽,水也不深,只有不到三米,水流也很平缓。
两条橡皮艇从对岸开过来,上面站着的是工程兵,他们将对车队做引导。
“需要准备救护队吗?”里尔看着威廉身后,不断从车上跳下来的伤号。
“不用,都是轻伤,”威廉谢绝了他的好意,“重伤员跑不出来的。”
“是博伊尔自由军干的吗?”里尔带着仇恨的眼神儿看着东南方向依稀可辨的灯火,“这帮刽子手!”
“天太黑,没看清,”威廉看着车队一辆接一辆有序地过河,这本来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不安感。
“邦”
一辆车的车技大概不佳,在马上就要进入河上水下桥的时候,在河滩上颠了一下。
一个长条型箱子被震出了没有挡板的后车厢。
“啦……”
箱子裂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带俄文字母的火箭筒。
里尔有点儿诧异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威廉将军,还没等发问为什么美国后勤部队会有俄罗斯的武器
“嚓”
一个早已经站到他身后的由威廉将军带来的士兵凑近里尔,拔出匕首,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地划了一下。
“呃……”
里尔捂住脖子,跪在地上。
正在过河的一辆卡车驾驶室里伸出两支加装消音器的突击步枪,一左一右,扣动了扳机。
“突突突……”
橡皮艇上的4个人猝不及防,倒在艇上。
“快!加速渡河!”
威廉一挥手。
“咔啦啦……”
雷声隆隆。
豆大的雨点儿泼下来。
能见度一下子就变得更差了。
有人把箱子捡起来,扔到车上。
尸体被拖到树林里,地上的血很快就被雨水冲的看不清了。
做为整个班顿杜的最后一个缺口,却采用如此松懈的防守,不得不说是一个致命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