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还有多注意脚下,除非必要,不要随便乱走,那儿打了几十年仗,很少安生过,地雷很多。”
一个星期之后,当邵乐的面包车排在一队拖拉机和自行车中间,等待边检的时候,他的气质已经完全改变,本来已经慢慢变白的肤色再次晒的黝黑,头上随意扣着一顶草帽,像一个长年在边境讨生活的倒儿爷,大雷则像一个过来投奔亲戚的外地农民,一脸的憨厚,总是东张西望的,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看什么都新鲜。
一个瘦瘦的小战士拽着一只昆明犬在不大的车队前后巡视着,不时让狗在车和人身上闻一闻。
早上七点四十五分,关闸——一根长长的栏杆被打开了,第一辆农用机动车喷着黑烟驶出了国境,对面的小孩子骑着自行车旁若无人地到了中国这一边,那边根本连一个哨兵都没有,就这样看着这些孩子随意地穿梭于边境两地,一些步行挑货的人来来回回也没有受到这边的检查,负责检查证件的小战士只是抬起头看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
“好家伙,这就是国境啊,”大雷低声跟邵乐说,“太随便了点儿吧?”
“这里的热带雨林差不多有上千条小路,绝大部分根本没有人守,”邵乐不以为意,“要不怎么说这边的工作很辛苦呢,除了几个大关卡以外,大多数都是临时哨卡,就是随机挑几条路突击查一下,咱们再回来的时候没准儿这个哨所就搬到别处去了也说不定。”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关卡边。
“去那边干什么?”小战士看起来岁数不大,嘴边还有没褪的绒毛,但是眼光却犀利的很,看了一眼证件,跟旁边的战友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提高了警惕,拽着警犬的战士也从后面走过来,指点着狗不时仔细嗅探着。
“做些小生意,长官,”邵乐从容地应对着。
“面生的很,从哪儿来?”
“昆明,长官。以前一直在越南那边贩些红木,最近那边禁运了,只好转到这边来看看有什么发展。”邵乐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
“打开后车厢!”检查证件的战士没有把证件还给邵乐,反而下了命令。
“好咧,”邵乐合作地跳下车。
大雷作势也要下车,但是另一侧的一名战士不知什么时候举起手里的03式步枪,“留在车里,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位置!”
大雷“瑟缩”地样子,合作地把手摆在车窗前。
“雷子!嗅!”随着一声令下,那只昆明犬前爪搭在车边,在已经堆的快满出来的货物里不停的闻着,对那些火腿肠之类强烈的诱惑视而不见。
一直折腾了十几分钟以后,狗跳下车,瞪着狗眼看向自己的主人。
检查证件的武警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儿,把证件还给邵乐,“走吧。”
“哎,谢谢同志,”邵乐连声道谢,拿着证件上车。
“下一个!”另一名战士朝后挥了一下手。
“马的,咋查咱们就查的这么细呀?”大雷看看后面几乎就只是看了一眼就放行的车辆,心中不忿。
“查新不查旧,”邵乐看了一眼后视镜,“别看小战士年纪不大,都是长期在边境工作的,谁是边民一搭眼儿**不离十,咱们这样大老远跑到这个鬼地方做小生意的,不是贩毒就是走私,好人没几个,查的严也正常,把钱准备好,大票小票分开放,再往前走一公里,差不多就该碰上当地武装了,把枪搁座位底下,见机行事,看我的眼色,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杀人。”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