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邵乐挂上卫星电话,双臂支在船舷上。
“什么情况?”大雷到甲板上,靠在他旁边。
仙蒂像个真正的舵手无师自通的驾驶着这艘三百吨的渔船,机器的性能很不错,外表也维护的很好,可以算是八成新。
“老董来电话说马赛的秩序正在恢复,”邵乐仰头看着连接海天之间的美丽景色,海岸总是若即若离的在左舷方向,右边就是无边的大西洋。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大雷搞不懂这么郑重其事的打通电话告诉邵乐这件事儿干什么?
“他的意思是要动手我们要赶快,”邵乐觉得阳光有点儿刺眼,就把头顶上的墨镜放下来。
“可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哪。”
“临时看一下就知道个大概了,”邵乐模棱两可地说。
“头儿,跟我说说吧,”大雷对邵乐这种挤牙膏的毛病头疼不已,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问,他不是个傻大胆儿,事实上能在特种作战方面颇有成绩的人大都胆小如鼠,他们的勇敢和无畏一般都建立在缜密的计划和周详的情报基础上,而不是脑子一热,一把手枪闯龙潭,入虎穴,那不是特种兵该有的样子,是二笔才会有的毛病,而且在现实情况中这种奇蠢无比的行为百分之百都不会有好结果。
“呵呵,”邵乐拍拍他的肩膀,“别怪我,有些事儿因为已经刻在脑子里了,所以觉得没有什么稀奇,也就一直懒的说,碰到了才会提那么一两句,很多时候照顾不到你的情绪。”
“你不嫌烦就行,”大雷稍微有点儿尴尬,说到底他和邵乐不是一个级别的,经历和见识都有较大的差距。
“法国东南部,普罗旺斯靠近山区的地方有好多的庄园,有的种薰衣草,有的盛产驰名世界的葡萄酒,”邵乐说,“我们要找的人,于贝尔.勒内是一个葡萄酒庄的主人,他平时基本不怎么出去,就在自己的庄园乱晃,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动身出去一趟,但是通常也不会在外面呆太久。”
“宅男?”大雷简直无法相信在如此复杂危险的行业里居然还有这种人,更神奇的是他居然还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也对也不对,”邵乐从来没想过于贝尔可以获得宅男封号,“他的宅其实也是情报行业中一种迫不得已的行为,知道的太多,心理负担就大,很多时候在普通游客看来像天堂的地方,对于他这样整天生活在黑暗面中的人充满危险和不可预测的因素,就好像在巴黎,我们都知道伯尼埃夫人的酒会可以提供顶极的享受,可于贝尔往往只在很少的时候露个面,谈成他想达成的交易以后就马上走,甚至他明明是个酒鬼,在那儿他却只喝自己带来的依云矿泉水。”
“太谨慎了点儿吧?”大雷惊叹。
“每个人对危险都有不同的应对方法,”邵乐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永远见不得光的金发老头儿晃着高脚杯的样子,“于贝尔虽然胆小谨慎,可他提供的情报价值都很高。”
“可你不是说他曾经坑过你们吗?”大雷不解。
邵乐握住船舷的手用力,捏的手发白,“这就是他招人恨的地方,于贝尔是个职业情报贩子,他贩卖的无论情报还是实物,都很有可能导致某些公司或者国家的巨大损失,所以结仇是难免的,为了消除这些仇家的威胁,他必须拉拢一些客户去打击他们,没办法彻底消灭,至少可以转移那些仇家对他的注意,公开讲明的还好,大家开诚布公地交换,互利互惠,但是如果双方不是你情我愿,他就会撒谎,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包装那些本来真实的情报,直到让客户心甘情愿地钻进圈套,达成他的目的以后,再把他们本来真正需要的情报给他们,而到了这种时候,客户们的损失往往大大超过情报本身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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