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以前进了吗

座。

    “喂！”

    在和田玛雅旁边的斋藤飞鸟有些吃惊，她的视线在和田玛雅和中森刃之间来回扫视。

    “飞鸟喂什么啦，中森桑坐这里吧~”

    和田玛雅在听到斋藤飞鸟的声音后稍微有些无语，完全不顾她的意见，接着向中森刃招呼。

    “......好吧。”

    斋藤飞鸟眼见抗议无效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向外挪动了几下给中森刃让出一片地方。

    只是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忿，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中森刃只好拿着手中的零食塑料袋，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臭玛雅，你给我等着......”

    身边传来了微不可闻的嘀咕声，中森刃装作没有听到，在坐下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身旁俩人时不时接触到的身体，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莫名的念头。

    幸好是今天的自己前来聚会，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想必早就把场面再一次搞砸了吧。

    中森刃居然在距离旁边人这么近的情况下正常的坐下了，呼，斋藤飞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前两天某位勇士贸然接近被肘击的画面还在自己脑海中反复重播呢，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害人。

    此时按照座位的顺序，分别是：斋藤飞鸟-中森刃-和田玛雅-星野南-川后阳菜-樋口日奈。

    中森刃在落座后就默不作声的把零食塑料袋倒扣了过来，向桌面倾泻着零食。

    “哇，好多~！”身旁传来了几人的惊呼声。

    桌上的零食种类繁多，也没有打开过外包装，看起来并不像是平时剩下拿过来的样子。

    “诶，中森桑是现买的吗？”樋口日奈发出了疑问。

    “嗯，麻衣样也有买。”中森刃点了点头回应着樋口日奈的问题。

    “哇，谢谢中森桑和白石桑！”

    “谢谢?~”

    “好耶谢谢，这个新口味我一直想尝尝的。”

    “谢谢。”

    斋藤飞鸟在跟着几人一起道谢后就果断伸出手向目标探去，中森刃的身体向后微仰，给对方的手臂让出了空间。

    “又要拿草莓奶糖啊，飞鸟你晚上吃那么多小心长蛀牙。”

    和田玛雅就算隔着中森刃，也眼尖的捕捉到了斋藤飞鸟的动作，正在毫不留情的吐槽着自己的室友。

    “要你管，我回去会好好刷牙的。”

    斋藤飞鸟看起来还是对和田玛雅刚刚的行为耿耿于怀，迅速的就怼了回去。

    和田玛雅只是摇着头轻哼了一声，转而向着被两人夹在中间沉默不语的中森刃搭话，“中森桑呢？有喜欢吃的零食吗？”

    中森刃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价格贵还没有正餐管饱，喜欢的食物，应该也就是三明治了吧，但是这个算零食吗？

    我没有喜欢的零食，但是这么说的话，应该又会把场面冷下来吧，中森刃只好一边开口一边努力想着回答。

    “我喜欢...”因为中森刃的回话间隔有些长了，其余五人都看过来了好奇的目光，她突然想到了麻衣样每天给她带的牛奶，补上了后半句话“牛奶味的零食。”

    “啊?~我这里有，给你吃~”

    星野南在听到中森刃的回答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从桌上找出了牛奶味棒棒糖，向中森刃递去。

    “......谢谢星野桑。”

    中森刃从对方手中接过了棒棒糖，有些呆呆的向星野南道谢。

    “诶?，中森桑太客气啦。都是同龄人，不如从现在开始咱们几个就互相叫名吧?~”星野南笑眯眯着回应着中森刃。

    中森刃点了点头，看到星野南还在一脸期待的注视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喊了对方一声，“小南。”

    “嗯嗯~小刃?”星野南笑着用自己独特的可爱声线回应了。

    在一旁的樋口日奈被中森刃点头时摇晃的头发所吸引了视线，开始担心着对方有着凉的可能性。

    “小刃刚洗完澡吗？头发还没干，我们这里有吹风机哦，要不要吹一下？”

    “没关系的，短发很快就干了。”

    玛雅“是哦！咱们几个只有小刃是短发呢。”

    阳菜“嗯嗯，感觉小刃的短发很好看啊。”

    中森刃不知自己要如何回应对方，幸好，她们对自己头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小南的抱怨拉走了。

    小南“短发很方便呢?，长发的话，跑步的时候热量都在马尾里根本散不出去啦，散开的话又会粘在脖子上。”

    飞鸟“诶，小南你最近还在跑步？”

    小南“是哦?，我还蛮喜欢田径部的，最近每天都在跑10公里~”

    阳菜“厉害，小南坚持了好久！从初一到现在了吧。”

    “诶，大家要不要聊一下都参加了什么社团？我的话现在在铜管乐队部负责小号哦~”樋口日奈在一旁插入了新的话题。

    啊？大家一时都有些愣神。

    社团的话题不是早在一个月内的群聊中就已经聊过了吗。

    不过很快她们就想到了原因，是为了让刚进入98群组的小刃有融入的话题吗？

    飞鸟“嗯...我也是，负责萨克斯管和单簧管，不过也没练过太多。”

    玛雅“我的社团也是铜管乐队部哦~”

    阳菜“我初中是做偶像啦，就没有参加社团，小刃呢？”

    小刃“我初中也没有社团...不过小学是文学部的。”

    在场的五人都心照不宣的装作第一次聊起这个话题的样子，拉着中森刃不断进行着下一个话题，相互了解着彼此。

    ————

    在一段边吃边聊的时间过去后，她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开始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小刃说的话好少啊?，明明想更了解小刃一点的。”在一片沉默之中，星野南语气有些可惜的说着。

    中森刃轻轻的啊了一下，要多说些什么吗？可是自己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倒是觉得小刃这样挺好的，毕竟某个人太吵了，需要安静的来平衡一下。”

    旁边的川后阳菜意有所指的吐槽着。

    “没错没错！”和田玛雅不知为何在一旁大力赞同着，她自从训练室事件后，就表现出很喜欢小刃的样子。

    场面微妙的安静了片刻。

    笨蛋玛雅，你是真不知道阳菜吐槽的就是你吗......

    樋口日奈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走到床铺边拿起了遥控器“我要开电视啦，大家有什么要看的节目嘛？”

    “诶——你们看吧，我还有一点作业需要做。”星野南很是可惜的样子，从一旁拿出了自己的书包。

    “嗯？假期作业不都是一些读后感和自由研究嘛？”斋藤飞鸟诧异的问着。

    “我写的观察植物生、等下阳菜！我要看综艺！”

    和田玛雅话说了一半，就察觉到了川后阳菜也有看电视剧的意思，立刻站起身来向着遥控器的位置跑去，樋口日奈连忙将遥控器扔回床铺上。

    “唉，我们学校比较特殊啦。”

    似乎完全高兴不起来的样子，星野南完全没在意和田玛雅的话，接着回应着斋藤飞鸟，沮丧到语气里的可爱感都消失了。

    “小南还差什么作业？”

    樋口日奈开口追问着，自己的成绩在98组里算好的一个，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和田玛雅和川后阳菜在床铺上翻滚打闹着争夺遥控器的掌控权，那边不断传来了吵闹的背景音。

    “差数学。”星野南可怜巴巴的将视线投向了樋口日奈。

    樋口日奈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可是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了。”

    “笨蛋玛雅！快松开手！”

    随着身后床铺愈演愈烈的声音，樋口日奈已经无暇顾及星野南这边了，开始转身充当起了劝导角色。“等等你们两个，不要再闹啦~！”

    “啊，怎么办，下周就要开学了。”

    星野南眼见求助樋口日奈无望，露出一脸绝望的样子。

    “要不我帮你写吧？”

    中森刃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口说了出来，她的学习还算不错，想回报对方递给自己零食的好意。

    “诶！？真的假的？”

    星野南看起来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小刃在聚会里完全是一副不善言辞又怕生的样子，居然要帮自己写作业吗？

    “嗯。”中森刃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谢谢小刃啦?！我还差几张数学试卷，咱俩先一人一张吧?~”

    星野南在中森刃点头后就又涌现出了活力，甜笑着看向中森刃，就算小刃说话不多，一起写作业也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嘛~

    在中森刃与星野南一起收拾桌子上的零食时，斋藤飞鸟也凑了过来帮忙。

    她才不像笨蛋玛雅和阳菜，在人家的房间内做客，吃完了零食就跑去玩闹。

    “诶？飞鸟?，谢谢你的帮忙咯~”星野南看到后开始打趣着斋藤飞鸟。

    “才不是——”斋藤飞鸟的语句结尾拉出了长音，她看起来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我就是想坐下来看会书，小南不要想多了。”

    “噗嗤...飞鸟?~”星野南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声，最终还是在斋藤飞鸟毫无威慑力的怒瞪下止住了话头，只是甜甜的喊了一声飞鸟的名字。

    在两人正式开始写作业后，星野南担心着小刃因为答应而勉强自己，开始提前打起了预防针。

    “小刃?~如果你不想写了就不用写了哦，明后两天我赶赶还是写的完的?。”

    中森刃抬起头来认真注视着星野南，在听完话后点了点头就继续看起了试卷，行为上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

    斋藤飞鸟正捧着从自己房间内带来的书，佯装专心看书的样子，思维却发散了起来。

    真不可思议啊。

    自从训练室肘击事件后，中森刃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短短几天的转变能有这么大呢？

    与98组其他人第一次和中森刃打交道，或许只是认为对方不善言辞天生内向不同。

    自己从第二次甄选就接触了对方，当时的中森刃，可以说是像高台上的跳水运动员一样，半个脚掌都在悬崖边缘之外悬空，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狂风中吹落，在地上被麻木的摔个粉碎。

    后来麻木的保护壳又逐渐软化成了能在外面看到的不安与动摇。

    现在，虽然身上还带有一种独特的忧郁落寞气质，却已经完全像是一个正常的同龄人一样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观察日记上的好多情报，似乎都要随之修改了。

    斋藤飞鸟的心情有些烦躁，说不上是因为情报需要修改还是不能得知背后转变的原因。

    中森刃在拿起桌上的笔后，就用稳定的速度扫视题目，填写答案，小南在一旁递过去的草稿纸，她也完全没有使用的迹象。

    当目光落在试卷上后，世界就没有了旁人的存在，每一道题目都在中森刃的眼前变成了数字与数字的组合。

    不用去思考过去与未来，世界也变得异常简单与纯粹，只需要按照题目进行不断的计算。

    斋藤飞鸟借着翻页的动作，将视线偏向了右边，偷偷打量起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中森刃。

    仿佛是用精密的机械组成的机器一样，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表情，平稳的气息，平稳的写字速度。

    中森刃对于每一道题，都重复着看一遍题就快速写下答案再看下一道题的操作。

    诶？怎么又翻页了？这么快！？

    在观察半晌后，斋藤飞鸟不由冒出了一个无语的念头，这家伙该不会全是瞎填的吧。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欲言又止，还没有想好说什么的时候，在中森刃右边的星野南先开口了。

    与身后床铺处时不时传来的打闹声不一样，她们三人这片可以算得上一片寂静。

    是呢......毕竟能看出小刃不是那种会主动说话的人。

    短短一个月的相处，星野南也看出来了，飞鸟是个只能在熟人面前才能窝里横的人。

    她有些惆怅，小刃是为了自己的作业，才导致了不能和身后三人一起看电视，这时候自己起码要找个话题聊聊天吧。

    “小刃?~”星野南一边想着一边开口了。

    中森刃似乎还沉迷在数字当中，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星野南在叫她，抬头看了过去呆呆的表示着疑问“嗯？”

    “诶~”真可爱啊，来自小刃微微下目线的视线让星野南忍不住问了出口，“小刃家里有姐姐吗?？”

    “没有。”中森刃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简单的否认了。

    “诶?，感觉小刃好小好乖的样子啊，一直都认真看着别人讲话，比我家的妹妹乖多了。”星野南先满脸兴奋的说着中森刃的可爱之处，到了后面又开始对自家妹妹嫌弃了起来。

    确实，就连斋藤飞鸟也忍不住赞同起星野南的话来。

    中森刃瘦弱又矮小的样子很具有欺诈性，在误以为对方是只萌宠而凑上前去，结果却被突然变成刺猬扎了的大有人在，当然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在星野南提起姐妹的话题后，斋藤飞鸟突然又想起了当初甄选时，自己想让对方喊自己姐姐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重新蹦出来后就按捺不住了，在家里就是最小的那个，自己不想在这里还当最小的那个啊。

    既然中森刃现在变化那么大，这件事情不如就趁着聚会说了吧？

    “小刃，咱们两个人的生日一样吧？”斋藤飞鸟酝酿了一下冲着中森刃搭话道。

    “嗯。”

    中森刃扭过头来注视着斋藤飞鸟，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好奇。

    被斋藤飞鸟主动搭话所吸引的星野南也看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各自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喊我姐姐哦。”

    斋藤飞鸟装作并没有那么热切的样子，眼神看着手上的书，手指在一行文字上抚过，好像漫不经心的说着。

    “为什么呢？”

    中森刃歪了歪头，视线依然看着斋藤飞鸟，语速有些缓慢的问着问题。

    斋藤飞鸟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她的心里隐隐感觉有戏，语速也因此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小刃，咱们俩个人的身高，我是158，而你，看起来比我还要矮个6厘米左右吧。”

    “诶?~飞鸟你不要欺负小刃啊~”一旁的星野南很明显看出了斋藤飞鸟的不怀好意，在一旁拦截着。

    中森刃对于谁大谁小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执念，而且自己之前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情，既然斋藤飞鸟希望这样，满足对方就好了吧？

    “飞鸟姐姐？”中森刃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就说出了口。

    “唔......”斋藤飞鸟赶紧抬起书挡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糟糕，没想到被人喊姐姐会这么高兴啊。

    “为什么嘛?~飞鸟你明明和小刃同龄~”

    星野南显然没有想到小刃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很快就替她感到了不服，连忙出声试图挽救一下。

    “哼哼~小刃已经叫出来了，小南你就不要再说啦。”

    斋藤飞鸟此时看起来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从书里抬起了头，仿佛打了胜仗一样的姿态嚣张着。

    星野南有些气馁，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自己阻止不了小刃喊飞鸟，难道还不能让小刃一起喊自己姐姐吗？

    “小刃也可以喊我姐姐哦?~”星野南又开心了起来，对着小刃说道。

    “诶，不行！”斋藤飞鸟脱口而出了否定的话语。

    如果小刃叫小南姐姐的话，同生日的自己岂不是也得跟着叫小南姐姐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诶?~为什么啦，飞鸟好过分~”

    “总之就是不行！”

    “过分~飞鸟你又不是小刃的谁~”

    “总之不行！”

    中森刃的耳朵在两人之间愈发大声的争吵声不堪重负，她向后仰着身子。

    斋藤飞鸟察觉出了再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立刻从源头上阻止了中森刃。

    “总之小刃不准叫小南姐姐啦！同龄的都不许叫！”

    “诶，过分?...飞鸟太坏啦~”

    星野南的语气显得很是可惜，不过也没有那么在意，毕竟自己家里还是有个真妹妹的，对于别人喊她姐姐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执念。

    “......好的。”

    中森刃并不能理解两人为什么能为这种事情吵起来，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争论。

    在说出这句话后，斋藤飞鸟就用一种你很识相嘛的表情看着她，甚至伸出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不错啊，如果小刃你早这样识相的话，我就不至于等到一个月后才和你搭话了。

    不过本飞鸟大人还是好心的原谅你了，以后就由我这个姐姐罩着你吧

    中森刃显然没有读心的能力，此时面对斋藤飞鸟的动作，也只能回以一脸迷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