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片因为工序繁琐,极耗人力,所以,一副这样的铠甲,单是成本,最少要九百来贯,耗时最少三五个月,方可制得一具。”
“此甲之坚,远远出乎老夫之预料,若是老夫能够有这样一副铠甲……”屈突通一脸感慨模样地道,而且眼角还很刻意地描向了位于他身侧的我。
“叔父放心,小侄已经给您准备了一套,一会给您送过来如何?”本公子在心底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后,脸上一副很心领神会地表情凑上了前来,在他耳边小声地嘀咕道。
“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屈突通一脸的难为之色,不过,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虚伪了点,本公子很是隐蔽地翻了个白眼,挤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方才让叔父损失了一柄宝刀,身为晚辈,无忌怎么过意得去?若是叔父太过客气,那就是不想识我这个贤侄。”
“罢罢罢,贤侄一片诚心,老夫焉能拂逆?”屈突通很是慈眉善目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老脸笑得就像是那绽放的菊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占卯完之后,你悄悄送来,到时候,老夫也才好随你去你营中逛逛。”
得了偏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不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老家伙拿了本公子的铠甲,大不了再送他一把百炼钢刀,跟这老家伙套好交情,想来,他这五万大军跳出来,应该是用不着本公子去当啥子先锋冲在前边打生打死了。
但是,为了不过多的暴露,或者说为了不引起太多的羡慕妒忌恨。省得万一屈突通手底下的将军都跟他一个得性怎么办?所以,会回去之后,可是得赶紧传达命令,让那一百重骑兵暂时转职为轻骑兵先,把自己的铠甲藏好,要是被这些老兵痞给搜刮掉的话,那就得拿军饷来赔偿成本。
嗯,军议很简单,那就是,全军在此整顿一日,而之后,在明日一早,兵分三路,开始向五交城进发,左骁骑将军方淑祥领精骑五千,从洛川向西北前行,务必要在后日凌晨,赶至五交城北,而另外一位左骁骑将军陈洋则令步骑一万,由东北绕行,于后日午时,赶至五交城东。
另外,命北地郡太守张应,领郡兵七千,同样绕西北而行,于后日午时,赶至五交城西,而屈突通则领大军,径直前行,对五交城下的朱粲流贼,形成包夹之势。
而至于被俘的那三千余战俘,笑眯眯的屈突通眉头微微一挑:“这些食人的畜生,留着何用?择一高处,尽诛,以筑京观。”听到了这话,营中诸将齐齐应诺,而本公子的心底不由得冒出了丝丝的寒气,靠,够狠的。
筑京观,意思就是把这些人全宰了,然后埋在一起,以警示其他人。我只是一位穿越者,不是圣人,当然有自己的爱与恨,一想到那两千多名被这些贼军拿来当食物,本公子就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底窜出来。该
看到帐中的诸将,还有那些太守,一个二个都是一副解气的模样,我不禁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希望他们来世,不要再做出这等令人发指的禽兽之事。
古语有云,率兽食人,已经是很残忍的事,而这帮朱粲的部下却做得更绝,他们不需要率领野兽,因为他们就是食人的残忍野兽,以人为食,而且还不亦乐呼,这样的生物,已经不应该称之为人了。
反正根据后世的法律,我相信在有死刑的国度,杀人并且还以人为食的这种变态,都肯定会处以极刑,方能解恨。
很快,军议结束,而本公子赶紧让那韩雄回营,去弄一套全身板甲来,顺便让他警告所有人,在与屈大将军,呃,在与屈突大将军随行的过程,严禁那一百骑兵披挂全身板甲,要给老子藏好,藏严实了,防火、防盗、防屈突,这三防必须做好。
另外,再弄两柄百炼钢刀来,这玩意本公子多,本公子一般出征,都要携上两到三柄,省得刀出了问题,我总不能去抢别人的来用吧?
韩雄一脸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挟着他那顶上面留下了白痕的头盔,快步地朝着我们的营地窜去,看样子,方才那一票老兵痞的表现,也把他给吓得不轻。
而我则随着那一脸慈眉善目的屈突通则缓缓地漫步向着我的营地行去。这一路上,屈突通仔细地询问起了昨日的战斗,反正本公子一半直,一半假的地应付了过去,倒是让屈突通越发地显得好奇,很奇怪,本公子手底下不到三千郡卒,居然能够大败这三万贼军。
虽然是突袭,但问题,就算是突袭,如果是一票普通的三千郡兵,别说是突出敌阵了,面对十倍于已的敌人,能够站得稳,列得起战阵,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