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谔他们沉默地发起了冲锋,而对面,精锐铁甲突厥骑兵发出一声声的狂吼,手中的弯刀不停的舞动着,在阳光下,荡漾起一道道刺眼的光弧,一张张狰狞的面容,就像是一群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凶兽,正在扑向战栗的羔羊。
可惜,韩世谔他们不是羔羊,而是全血披挂着铁甲的猛兽,就像是一头头发狂的犀牛,埋着头,伸出了尖锐无匹的角,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突击。
看似漫长,实则双方面对面的突击,也不过半分钟左右,骑兵的速度已经接近了最高速度,在这样的速度之下,尖锐的长矛,就像是医生手中的针,毫无阻碍,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那些人身上的铠甲扎进了.里。不过,大多数人手中的长矛要么被挑开,要么被避过。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本公子这样的大汉民族主义者也不由得摇头赞叹这些突厥精锐那精锐的骑术,而接下来,突厥人在避开了长矛之后,其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然后恶狠狠地劈下来,带起了一道道凄艳的光弧。
刹时之间,在场的我们,又或者是那些梁突联军,都听到了一阵密集如雨的金属撞击声,以及错愕的呼叫声。很快,一百骑错身而过,地上留下了十七具突厥人的尸体,十七名主人的马匹发着了悲鸣,有些远远的逃开,而有些则在原地打起了转,不停地打着响鼻拿头拱着已经倒地不起的主人。
而我的重骑兵,毫无无损的从容施出了百余步后,这才施施然地带马回旋转身,看到了这一幕,梁突联军齐齐哗然,而那些精锐的突厥侍卫的脸色也不由得开始变了。
是的,其中还有好几名骑士手中的弯刀因为用力过猛而断面了两截,足可见其用力之大,但是看到被锋锐的弯刀臂中的重装骑士毫发无损,只是在被斩中处,留出了一道浅浅的凹陷又或者是白痕。
“此甲之坚,天下第一也。”韦云起也同样看到那些毫法无伤,正在整理队形准备下一次突击的重装骑兵,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慨道。两眼放光,手紧握着腰间的战刀刀柄,一副恨不得冲上去狂砍一般,又或者是被人砍的表情,不过这家伙还是别去的好,虽然精通军略,但是武力值比本公子还不如。
“可惜太沉重,而且咱们的马种不行,这样的重装骑兵,还是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我也很欣慰,用这样在差不多五六百年,甚至是一千年之后才会出现的重装板甲,来欺负这些突厥蛮子,绝对是不要太轻松。
“这倒也是,而且这样的重装骑兵的使用,不但受地形的限制,也会受距离的影响,不然,天下再无敌手。”韦云了点头,一脸的惋惜。
“凡事有利有弊,这很正常。”我继续欣赏起了战斗来,答案已经很明显,再没有办法破防的情况之下,突厥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么玩命把自己的命玩完,要么跟重装骑兵比赛谁跑得更快,逃得更远。
果然,在第二次的碰撞中,又倒下了近二十名精锐的突厥骑兵之后,剩下的骑兵知道再纠缠下去只能是送死,果然开始发扬起了突厥人的天性,嗯,简称欺软怕硬,开始撤向山寨,而且是一面撤退,一面持弓戒备。
看着那些方才还无比嚣张地跳出来妄图跟重装骑兵单挑,结果扔下了一地的尸体又狼狈的逃窜回去的突厥骑兵,万胜之声与欢呼声此起伏彼。
而本公子赶紧又派遣了一只骑兵赶过去,当然不是为了保护重装骑兵,而是把那些散落在战场上的战马给搜刮过来,嗯,一匹上好的战马,现在是有价无市,不过只俘获了三十一匹,嗯,也相当于是好几万贯的钱帛,而且这些健马居然都是上好的大宛马,靠了,不愧是游牧民族,更不愧是东突厥之主,给自己的护卫弄的居然是一水的大宛马。
不过想想也是,在未来的近十年的时间,东突厥可谓是空前的强大,甚至于让他们有信心到来找大唐的麻烦,虽然最后呃屁了,但是不能否认他们的强大。
但是再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专程屁颠屁颠的赶来给本公子送好马又让俺刷声望的,看样子,俺爹跟突厥人的好关系,造就了如此我与突厥人的缘份。
嗯,胜了一仗洋洋得意的韩世谔很是义气风发。时不时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槊在马上示威的舞动,迎来了更加激烈的欢呼之声,很快,他来到了我的跟前,头盔早挂在了马背上的勾子上,朝着我行礼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