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打量着一身肥肉被那坚实的铁甲勒得几乎瘦了一圈的康鞘利,我险些笑出了声来,冲这丫的抱拳为礼之后笑道:“康大人,咱们快三年没见着面了吧,想不到康大人的体魄,不但没有稍减,反而越发显得壮硕了。”
听到了这话,康鞘利打量了下自己那肥得最大款的铁甲几乎也裹不住的肚皮,哭笑不得地冲我抚胸为礼。“公子见笑了,三年不见,公子越发俊朗了,而且,短短三年的光景,公子就凭一几之力,以一县之地,居然打造出了这样一只装备精良,英勇善战的精锐之师,实在是令康鞘利深感敬佩。”
“客气了,一般而已,这样完全把将士全身都保护起来的铠甲,到目前为止,无忌也不过才制作出了不到一万套,就是专门给这些最强悍的战士和骑士使用的,其他人的铠甲,可是要比这种铠甲逊色许多了。”我的手一划拉,指了指跟前的陌刀手,还有那些重装骑士,再指了指身后边的那种披挂板链复合甲的士卒道。
“精锐之师,果然是精锐之师,就算是当初可汗围攻雁门时,也没有看到如此装备精良的军队。”康鞘利的目光慢慢的移动从,从那些将士们的铠甲,还有表情和眼神,身为突厥资深统帅兼外交官的他,很清楚什么样的军队才能够称之为精锐。
能够为了胜利悍不畏死,能够服从命令,进退自如,而且经久训练,又要经历过血与火的磨砺,而本公子拉出来的这第一军,绝对完全符合这一标准。
看到康鞘利那双越眯越细的眼睛,还有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本公子虽然表情仍旧淡定从容,但是心里边甭提有多骄傲与快活,这可是本公子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才经营出来的成果,能够得到敌人的承认与敬重,这绝对是军人最大的荣耀之一。
本公子眉头一挑,回手一指,朗声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的大隋天子,不事生产,不理朝政,就连军备也毫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是为了泄愤而征伐异国,使得国中不宁,天下纷乱,朝庭的精锐,因为杨广的错误,死的死,散的散,就连你们在雁门遇上杨广时,他身边的兵马,也多是强征来的,没有多少战斗力,不然,你以为凭着始毕可汗手下的乌合之众,就能够困住我中原的帝王吗?”
“若是你们的对手,是像我的部下这样的精锐,有你们突厥南侵燕门的机会吗?”我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那些听话了我的话地韩城民兵们,一个个高高地昂起了头,挺直了脊梁,举起了手中的刀枪,向着天空,向着大地,向着山川大河,向着世间的所有生灵,向着我们那创造出无数灿烂与辉煌的祖先,发出了最强的音符。“华夏,华夏,华夏……”
华夏,一个令无数人黯然,令无数人振奋,令无数人百转千回,苦苦挣扎的民族。数十年后,孔颖达为《春秋左传正义》作疏:“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而东汗许慎的《说文》:华,荣也。夏,中国之人也,浞中原之人。
无数的诗人骚客,骄傲而又自信的为自己的民族赋予华美而瑰丽的篇章,无数的能人志士,同样为自己民族的危急存亡而放声呐喊,意图唤醒,民族脊梁里,那尚未冷却的热血。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便是华夏的娇弱女子,也能够发出这等铿锵之音,我等身为堂堂男儿,焉能不如?
天地黯然失色,就连那和风,也随着我们的怒吼,变得无多的劲疾,就好像是要把我们的怒吼声,传遍大地,传遍天空与海洋,让整个世界都能听到我们发自内心的自白,让所有窥视我们的,羞辱我们的,害怕我们的那些异族,在我们的脚下战栗吧
“到位到位到位”所有的抛石机的抛勺都已经被压低到了最佳位置,士兵们将一号弹药小心地摆进了抛勺之中,然后吹燃信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眺望着山寨的我的身上。
康鞘利黯然而又羞愤地离去了,不论是表情,还是他的内心,都充满了不甘,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好好的让你们突厥人,还有梁师都的叛军,好好的欣赏一下,什么才是最可怕的武器,它们,必将会成为你们所背负一生的梦魇,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多少的可怕与震撼。
我抬起的手沉重而有力的挥下,就听到了整齐划一的抽刀出鞘声,然后就听到引燃起被点然的哧哧声,紧接着便是挥刀的轻啸声,接着重物坠落的呼呼声,那抛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弹了起来,摆在抛勺内的炸药包瞬间就被高高地扔上了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