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
阿筝为四人送上毛笔和纸张,然后点燃了一炷香。
吴北良打小跟张三爷读书写字,对于作诗可谓是……一窍不通。
不管是张三爷的书房,还是凌天宗,乐幽宗的藏书阁,都没有与诗词相关的书籍。
张三爷更注重让吴北良练字,该说不说的,他的字飘逸隽秀,又不乏遒劲质感,已经算是自成一派,颇有大家风范了。
四皇子自诩书法过人,跟吴大官人一比也就是个弟弟。
别人眉头紧锁,摇头晃脑,拼命思索时,吴北良在闭目养神。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没有得到花魁的赏识,就随便找个姑娘折腾一宿。
额,找一个动静不够大,不够震撼,那就……找八个好了,反正是大冤种谢天消费。
这样一来,整个大夏都城都会知道,他吴北良在今夜与妙缘阁的八个美女折腾了一宿。
很快,那一炷香燃去了四分之三,四皇子三人都写了好几首了。
他们还在不断修改,不断润色,精益求精。
毕竟,入幕之宾只有一位。
能拿花魁一血,定会名扬大夏。
这可是能吹一辈子的骄傲谈资。
因此,他们都拿出了毕生的才华。
反观吴北良,他仍在闭目养神。
眼前那一摞纸,空空如也,一个字儿没有。
阿筝被蓝诗羽叫了过去。
她都开始替吴北良着急了。
她不相信说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般话的男子做不出一首诗。
“你去提醒一下吴公子,时间快到了。”
阿筝掩口轻笑。
蓝诗羽瞪了她一眼:“臭丫头,你笑什么?”
阿筝小声说:“小姐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过呢,你动心了?”
蓝诗羽幽幽一叹:“此人与众不同,聪明过人……动心倒是谈不上,只是,非要在四人中选一个入幕之宾的话,我……”
阿筝将声音压得更低:“四皇子呢?”
蓝诗羽沉默,慧慧玉手:“快去吧,话这么多。”
阿筝盈盈一福,快步去了。
少顷。
“吴公子。”
吴北良睁开双眼。
“怎么了,阿筝姑娘?”
阿筝指了指只剩不到四分之一的香:“时间快到了呢。”
“噢……我还在回味蓝姑娘的琴声呢,若非你提醒,定会误了时间。”
“那吴公子快些作诗吧,奴婢不打扰了。”
“好。”
吴北良嘴上说着好,却又闭上了双眼。
——作诗,我也想,奈何没有相关知识存储,不会啊!
这时。
其余三人都写好最满意的作品,交给了阿筝。
“辛苦三位公子了,我这就拿去让小姐看。”
说罢,阿筝转身离去。
四皇子眼珠一转,故意扰乱吴北良的心境:“吴公子,你是不是压根就不会作诗啊?”
闭嘴啊魂淡,用你哔哔…吴北良眼睛睁都不睁,澹澹开口:“世上本无诗,妙思偶得之,作诗,要找感觉的。”
四皇子浑身巨震,‘世上本无诗,妙思偶得之’这十个字仿佛十道天雷,又如醍醐灌顶。
他瞬间觉得,自己刚送上去的诗就是一坨屎,臭不可闻,矫揉做作。
吴北良居然简单两句话,就把作诗的奥秘说了出来。
另外那两位才子也是怔住了。
他们刚才还引以为傲的创作,现在就觉得啥也不是了。
‘妙思偶得’说起来简单,可是若无诗情天分,何来妙思?又怎样偶得?
所以,一切都是必然!
就在只剩不到九十息时,一道灵光猛然冲进吴北良的脑海。
他睁开双眼拿起毛笔‘唰唰唰’写下了一首诗:昨夜西风凋碧树,登高望断天涯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阿筝姑娘,我写好了,麻烦你交给蓝姑娘吧。”
阿筝就在吴北良身后等着,已经心急如焚,差点儿玩命跺脚转圈了。
一听这话,立马面露惊喜之色:“啊,写好了,好……好的!”
她快步上前,接过吴北良写的诗,绕过屏风,交给了坐在古琴后面的蓝诗羽。
蓝诗羽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看到后两句,她美眸骤然一亮,娇躯轻颤,激动得不能自已:“好诗,好诗啊!没想到,吴公子竟有如此诗才!恐怕放眼整个大夏皇朝,无出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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