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主——红袖,只见她那妖娆妩媚的容貌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兴奋。
秦素华蓦地长叹,心中竟有一种难以诉说的荒凉……
秦香见此二人容状,推了推沈复,问道:“这未央很厉害吗?”
沈复侧脸抬眼,说道:“一舞倾城,其恨未央。”
秦香听完,更是疑惑,粉拳轻捶沈复,说道:“到底如何?”
沈复目光不离擂台,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又没见过未央,师傅这么说,我也只能这么答你了。”
秦素华听闻秦香疑问,不由感叹起来,解释道:“未央,如落花流水。春若不去,芳菲不止,千里绵延,无休无止。”
“千里绵延,无休无止?”秦香喃喃自语,即便武功一般的她都能从此话中窥得未央直威力,不由得暗暗心惊。
易寒脱口问道:“二妹的惊鸿可有胜算?”
“惊鸿以‘意’为魂,意清则明,意浊则暗,清浊若相宜,墨彩是天地。只是佩瑶她……”
秦素华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易寒以为她是担心佩瑶的武学修为不足以应对曲荷的未央,不由得为台上的佩瑶感到紧张,下意识地紧紧盯着擂台,眼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佩瑶有个三长两短。
闲庭信步的曲荷越走越近,凌佩瑶却感到全身像被束缚了一般越发不能动弹,且这缚力竟随着曲荷的步伐不断紧收,凌佩瑶在虚空中再也无处用力,步履如弱柳扶风,摇摇欲坠……
凌佩瑶当即凝神聚气,紧接着奋力将手一挥,白绢画轴登时脱背而出,瞬间在其脚下张开,将凌佩瑶的身躯拖住。画卷在曲荷的内劲紧逼之下竟然叠起了层层波浪,远远看去,宛如画中仙子,在白绢上翩然起舞。
眼看凌佩瑶就要挣脱出来,曲荷连忙挥出红伞,令红伞在凌佩瑶周围快速转动起来,将其生生困住后,提剑疾驰而来。
凌佩瑶身形舞动,若干白绫竟然从其身后,腰间,衣袖同时飞出!也不知道这些白绫在虚空中如何借力,竟将凌佩瑶垂直往上送出,就在她挣脱红伞包围的同时,玉足向前一踢,脚下的画轴瞬间飞出,竟堪堪撞开了红伞。
就在画轴失力腾空之际,凌佩瑶顺势一个翻身,画轴便飞了回来。待身姿直立之时,画轴也已挂回其背上。
“缩地成尺!”台下一个观战者看到凌佩瑶立足在曲荷上空,赞叹大呼道。
“什么是缩地成尺?”其中有一个好奇的人问道。
“那是明华阁的独门武功,能在两个位置上快速来回,宛如瞬间移动般,根本察觉不出来。”那个赞叹的人解释道。
“那我怎么还能看到她的身影……”好奇的人再次问道。
“这……可能是她的修为还不够吧。”赞叹的人一时哑然,随便答了那人的话。
就在这二人讨论间,凌佩瑶早已俯冲下来,白绫翩翩,衣袂飘飘,仿佛九天玄女下凡,恩泽众生。
曲荷也早已将握住的红伞抛开,踩着其中一条白绫,从下往上,提剑而来。就在其它白绫要将其捆住之时,那把红伞竟飞了回来,将这些白绫切断成片。曲荷刚与凌佩瑶平视而立,便看见两条白绫迎面飞来。一条将伞柄捆住拉了开来,一条向她的胸口击打过来。
曲荷来不及多想,匆忙竖起长剑挡在胸前,堪堪将这条白绫挡住,却也被震得全身松麻,脚下顿失撑力,眼看就要跌落受伤,急忙丢出手中长剑,切断了红伞上的白绫,手中再一运劲将红伞拉回,借着红伞外力,才没有跌落入地,即便如此,落地时还是无法站稳身形,以致于连退数步,打着红纸伞,半跪在地。脚下的那袭绯红长裙,宛如开到荼蘼的芙蓉,盛状红艳,却有几分凋败之色。
此时,凌佩瑶身上白绫尽数藏入了衣中,翩翩然如仙女下凡般轻盈着地。二人目光悄然相遇,便见一把细薄长剑斜插在二人之间。
它,既分了胜败也谢了帷幕……
咚——
“第二局,明华阁凌佩瑶胜。第三局宁十三对战舒家舒月容。”
随着侍从敲锣宣布结果后,沉默的广场霎时就爆发出连延不绝的喝彩声。当秦素华再次望向红袖时,红袖已然拂袖而去,秦素华不禁为败下来的曲荷暗暗担忧起来。
“赢了,二姐赢了。”秦香眉飞色舞地拍打着沈复,见他并无反应,便拉起沈鱼儿分享起这彷如自己胜利似的喜悦。
“原来这‘弄影’就是将缩地成尺着意放慢,方能着墨描采。”沈复思索良久才弄明白这惊鸿绝学中最后一招弄影的要义所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师傅。”凌佩瑶走向傅采华,叫道。
傅采华微微颔首,淡然说道:“你该好好谢谢曲姑娘。”
沈复众人不经怔住,就连小跑着迎向凌佩瑶的秦香都愣在一旁,俱都不明白傅采华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