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平带着九忘走时,便想解开他身上的禁止,结果却是徒劳无功。虽有疑问,但时间紧迫,陆风平只好等安全了,再作打算。
到了距离紫家千里外的荒野,陆风平将九忘放下,向莫晓白问道:“小白,你来看看,为什么老九身上的禁制解不开!”莫晓白看都没看,直接回道:“紫家独门的封穴闭气之术,你当然解不开了!”
这世间武学,无论正邪,若要修炼,都是从打通经脉开始,但武学之道何止万千,每一种武学,别说真气运行的路线各不不同,便连最基本的吐息纳气之法,也有天差地别,便如这世间的五音、无se之变,相互之间的配合稍有不同,可能就是南辕北辙的结果。而外功修炼的复杂困难,比之内修亦毫不逊se,因此很多绝世名招,虽然见过的人不少,但不懂细微处的差异,更没有相应心法配合,即便是过目不忘的奇才,最终也无法学成。
然而,武学之道固然博大jing深,却又有殊途同归之处,总的来说,武道修行有三元,一元气海,就是常人所说的丹田,乃修者真气的源泉;二元武脉,是修者修炼、武斗时,真气必须流转游走的那些经脉,是修者修行的基础;三元功穴,与人体一般穴道不同,功穴是修者真气凝结所成,随着所学武功不同,每个修者的功穴也不一样,为修者维持真气运转,而不会轻易岔气的支柱。
紫家的封穴闭气之术,就是以自身真气,截断对方经脉,使之真气无法运转,同时闭塞对手功穴。如此一来,中招之人即便强行打通武脉,那爆冲的真气,没了功穴的引导稳定,必然失去控制,危害反而更大。
再则,紫家的封穴闭气之术,与寻常禁止的不同之处,便是留在对手体内的气劲,乃为相互串联,解开一处与解开十处所需的气力,完全一样。陆风平功力有限,自然无法撼动。
莫晓白则不同,论功力或许不如紫霄河,但她所修的真气极为特殊,先将九忘体内各处气劲,以极寒之气封冻,斩断各方联系,进而以雄厚内力,一举逼出。
这一切落在陆风平等人眼中,仅仅只是莫晓白,在九忘身上推拿几下,似乎简单之极,但其中jing妙与艰辛,根本不是他们的眼力所能看出。须知,极寒之气入体而不伤人,对发功者而言,要求何其之高,稍有差池,九忘必定要受到冻伤。
九忘恢复功力,起身向莫晓白道谢。莫晓白还没开口,陆风平就已经替她说道:“不用了!”又故作生气,向九忘骂道:“老九啊老九,你还真是属乌龟的,真能藏呀!怎么从没告诉我们,你是天弃族的太子!”
若是换做别人,哪怕是极好的朋友,让人骂做乌龟,八成也要生气,不过九忘知道,陆风平向来口无遮拦,倒也不以为意,说道:“抱歉,当时我还带着小妹,又无力自保,不得不隐藏身份,以策安全!”
傲云就没陆风平那么多的歪心肠,对九忘得欺骗,一点也不生气,朗声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道歉!”陆风平接过话茬,道:“你当然没什么,指不定哪天就要叫老九大舅哥了!”让陆风平取笑,傲云哪有还击之力,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莫晓白见他们三人感情至深,眼中露出赞许,问道:“我记得灭天弃族的,应该是天微派,你怎么跑去找紫霄河报仇?”
即便九忘向来沉着坚毅,可听到灭族之仇,眼中依然怒火冲冲,恨道:“紫霄河贪图我们天弃族的镇族武学《逆气分元》,便施记挑拨,让天微派误以为我们要报七月血劫之仇,乘着我们交战之际,盗走了《逆气分元》!”
莫晓白脸se微变,只因十二世家,或许实力不是顶尖,但却是中原修界正义道德的表率,出了这等丑闻,别说紫家世家盛名难保,便是中原所有正道修者,都要为其蒙羞。
陆风平对紫霄河的无耻深有体会,更想不到他能为一己私yu,累死万千人命,气愤之下,开口叫骂道:“别人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我看紫霄河老儿,还用不着这么多年,成就肯定都要超过这些乌龟王八了!”傲云虽然同意也生气,可他哪有陆风平那种骂人本事,只是跟着乌龟王八的骂了几句,又问道:“这个……什么是七月血劫?”
陆风平本来也想问,只是刚才光顾着骂人给忘了,现在听傲云提起了,也等着九忘解释。
“所谓七月血劫嘛!”莫晓白出声打断了准备开口的九忘。九忘向她看了一眼,脸se有些冷,笑道:“难为你们中原,还有人记得这件事!”莫晓白苦笑道:“这同样是整个中原,难以磨灭的疼痛,又怎么会忘。”
暮雪晴在旁边站了很久,一直都未出声,此时却突然问道:“那我怎么没听说过。”平淡无波的语气,让莫晓白很是尴尬,道:“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这件事,不仅是中原永远难以忘却的遗憾,更是无法洗刷的耻辱。”说着脸se愈发沉重起来,向几人问道:“你们知道天弃族是从何而来吗?”
陆风平直摇头,傲云则是直接问了出来,九忘虽未说话,但蓦然闭上的双眼,已然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莫晓白扫了四人一眼,随后看向九忘,接着讲道:“五千年前,魔族入侵中原,除了各大派门死伤惨重,所过之处更是烧杀掳掠,无数中原女子饱受欺凌,她们让魔族yin辱后,产下不少非人非魔的后代,就是最初的天弃族!”
陆风平几人,开始还疑惑,莫晓白怎么讲起中原与魔族之战了,但接下来的真相,立时将他们的疑问堵回,即便向来冷淡的暮雪晴,也同样秀口微张,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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