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连连点头应允,便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主子,这样放他出去,会不会节外生枝?”张强望着那个刚刚消失的肥硕背影,阴沉说道。
“无妨的,如今周福的生死已然在我的一念之间,只要他不是蠢笨得到家了,怎么也该知晓唯有配合这一条途径才是他的活路。”
姬煞葬沉吟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还是不希望会出半点纰漏。一会我这便随在他身后,要是发现其有什么异样举动,自会将他处理掉。”
“寂兄。”裴华自饮了一杯茶,随后站起身来:“在暗牢里待久了,想活动活动筋骨,由我去跟着他便是。”
姬煞葬哈哈一笑道:“成,裴兄既然有如此好雅兴,那便去好好玩玩,有好酒可别忘了多捎上几坛来。”
周福刚回到福园便让属下将大门全部紧闭,由于自己是从小路过来,又就着昏黑夜色,所以除了之前一直在暗牢外候着的心腹,倒是无一人知晓其行踪。
他的心腹周长看到自家主子披着一身血衣跌跌撞撞的走出暗牢,当时就惊得想要去告知雨谷真人,却一把被周福拦下,交代他有事回去再说。
待回到福园之后,周福就径直走进偏厅,设置了数倒禁制之后才将房门紧闭起来,只余下了他和心腹周长二人。
“主子,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周长见周福神色十分憔悴,赶紧差人去准备好泡澡的池水,又准备好了几套干净衣服后,这才询问道。
“别提了,踢到铁板上了,认栽,认栽。”往日遇事总爱暴跳如雷,想要一争长短的周福今天是格外沮丧颓废,根本就生不出半点找回场子的念头。
“里面的人当真如此厉害?比雨谷掌门还要强?”周长有些震惊,声音不觉拔高了几分。
“何止厉害,简直……”周福突然止住差点要说出的话语,冷汗嗖嗖的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之前所受的痛苦实在太过于记忆犹新,他这辈子决然不想像承受第二次,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完全可以把他全身的菱角全部敲碎磨平,余不下一点半点。
“简直什么?”周长有些不解的问。
周福轻轻吐出一口气,犹豫了一会说道:“周长啊!以后你也要跟我一样,奉暗牢里那位为主,如今我的身家性命尽皆掌握在他之手,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什么?”周长眼睛愕然增大,冷汗嗖嗖的冒了出来,过了半晌才问道:“难道没有半点解决的余地了?只能任由他摆布?”
周福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认命了。”他缓了缓继续说道:“你去差火灶房准备一些最好的吃食,再拿几坛顶好的酒,嗯……就拿黄峰酒吧!等准备好后就随我一起去暗牢,要办得利索隐秘,千万不要叫其他人发现了。”
周长想说的话在喉咙中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点了点头,便下去准备了。
偏厅一侧,裴华正隐匿在一块不显眼之处,将两人话语全都听了进去。周福所布置的隔音禁制对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他心知周福是真的怕了,既然生出了这样程度的恐惧,就只得跟姬煞葬阵营坐在一条船上,大抵是不用担心其是否会叛变,届时只要恩威并济一番,基本上就算是教化成功了。
不过想让其忠心达到狂热分子张强那个程度多半是不可能了,对于周福来说,恩与威之间还是重在立威,只要一直让其害怕忌惮,在适时的给他一些甜头,便如何都不敢生出二心来。
而对于张强而言,则是重在施恩,其次立威,只要对他的恩德越重,张强便越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裴华心道事已经成了一半,只待明天好戏开场了。但是他又有一些担心起来,原因无他,还是出在肥遗鸟身上。要是这鸟兄耐不住寂寞,直接撑开那几个微不足道的禁制跑了,那么明天主角都跑没了,他们这些配角再怎么去搭戏,那整出戏也会变了味儿。
要是鸟兄按赖不住,直接跑到三泉门去搅局,那就更玩不下去了,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比忙活,直接简单暴力的强闹一番了事便可。
鸟兄啊鸟兄,搞了半天,这场闹剧的最关键因素还是在于你啊!裴华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感觉出来行万里路可比在四海城里过着土财主生活有意思多了,平日里喝的酒,吃得饭菜尽管不及在四海城中精心烹调过的那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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