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河湾地并不缺钱粮,不过你们于阗的那些上等玉石,我比较感兴趣!”
“元郎君,老夫家中,还存了几块玉石,您稍等!”
李靖安竟然直接站起身来,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这跟之前的稳重判若两人。
“郎君,这老小子,心倒是挺大的,竟然还想让咱们替他复国?拿咱们当什么了?”
伽罗对李靖安一点都不感冒,甚至是非常的反感:
“如果于阗王室都是这样的一群货色,这于阗被喀喇汗国灭国,还真就怪不得别人!”
“人都有局限性,真正雄才大略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喝了一口酒,继续吃着眼前的羊蝎子,元晟跟他们边吃边聊:
“不过这李靖安,确实是有些上不得台面,最起码的,他就比炎海那老小子差了很多!”
西风默默的在那里吃羊肉,在这些方面,他很少开口,不过伽罗对这些多少有点兴趣:
“郎君,您以前跟我们说过,权贵阶层里有很多的人,都是外斗外行,内斗内行!这李靖安,属于内斗的行列吧?”
“这谁知道!”
对李靖安,元晟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情趣了,他在想着城防问题:
“约昌城的城墙不高,而且城门也不是多么结实,一旦喀喇汗国派出上万大军,他们再对咱们展开蚁附攻城,这约昌城可就悬了!”
“郎君,咱们有攻城弩,还有强弩,箭矢充足,喀喇汗国就是派来上万大军又如何!”
一直沉默着的西风,听到战事之后就来了精神:
“咱们必定会杀到他们胆寒,能跟喀喇汗国的上万大军厮杀,咱们起死也值了!”
伽罗踢了西风一脚,这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
“西风,你说什么胡话呢!咱们死了倒是没什么,可郎君乃是千金之子,哪里能够出意外!”
西风这才尴尬的放下羊骨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元晟:
“一旦事不可为,到时候咱们先护着郎君冲出去!郎君,到时候咱们肯定会护着您冲出去的!”
“这倒是奇怪了,之前你们还不把喀喇汗国放在眼里,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
元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两人,他们昨天还傲气冲天呢,怎么今天突然转变了画风?
要是一个人变了还没什么,可伽罗跟西风同时改变观点,这就有意思了:
“说说吧,你们今天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于阗的重骑,是被喀喇汗国的士卒给生生耗死的,我们是真的想跟喀喇汗国好好过过招,但是不能让您置身险地之中!”
西风擦了擦手,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元氏没有谁都可以,但是不能没有郎君您!只要有您在,安西元氏就在!”
“错!大错特错!”
元晟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他元某人可以随时离开,安西元氏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安西元氏,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元氏,而是咱们共同的元氏,是咱们一起共同创建了安西元氏!没有了你们,就没有了安西元氏!”
“郎君……”
西风跟伽罗,都是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元晟,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郎君心目中有这样的地位。
世家大族的规矩,他们这些土著比元晟更了解。
士族对出身跟血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家奴就是家奴,家臣就是家臣,主人就是主人!
士族就是靠着森严的阶层,来制定这个时代的秩序的!
数百近千年的传承下来,这些规矩,早就融入到了所有人的骨髓血脉之中。
哪怕经过近百年的战乱,中原地区的传统世家大族,更是被战火摧残的近乎荡然无存!
可那些新崛起的世家大族,却是依然秉承这之前的理念,哪怕是矬宋大肆推广科举制度,如今依然还是士族的天下。
河西与西域地区,更是坚守着大唐时期的规矩,对士族,依然如同对待神明一般。
自从元晟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不竭余力的推行自己的理念,试图在河湾地改变这种现状!
可付出了这么大的精力,一个小小的河湾地,都是如此顽固,他身边的人,都这么难以改变!
五姓七望都烟消云散了,大唐早已化作尘埃,又经过这么多年的天下大乱,这士族,怎么就一直死不了呢?
世家门阀制度的余毒,怎么就这么难解?为何啊?
元晟忍不住仰天叹息:
“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