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你我如今也是患难之情不是?”
他笑容不改地伸出手,轻挑地捏住了她的一缕银丝,绕指把玩。
“多谢大将军关照。”
她云澹风轻地应付了一句。
“你动下嘴皮子就完了?”赵错笑着伸出手指抵在了她润泽的单薄朱唇上,“不得口头感谢我吗?”
夏妖女宁和澹然地望着他,虽说没有将他触碰到自己唇瓣的手推开,但也不会话。
她可没忘记赵贼昨天弄的那野果榨成的浆。
这个大恶人没在说好话。
“我昨天待你不薄。”
赵大将军一本正经地挟恩图报。
“你就是否了,至少也得替我梳理下头发,快点儿。”
妖女没有拒绝,慢条斯理地打理好自己的及臀银发后,一言不发地替他梳理起了头发。
“哼!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我还想着以后不打仗了,让你在我身边当个通房呢,没想到连打理头发都做不好。”
小公爷在被她用粗糙的木梳弄疼几下后,脸顿时黑了,就是安乐都比她会侍奉人。
“我自是比不上大将军的。”
长公主那藏着风情的眼角流露出了讥诮之色。
“你昨儿伺候我沐浴时,在梳洗女子的长发上倒是颇有造诣,想来平时是没少练习的。”
她偶尔也是会反唇相讥的,不过从来不带脏字,并且话语间也不会有刺人的字词。
“我明白了。”
赵错哼了一声。
“你想说自己是平日短了练习,所以才会不如我的吗?那这几日里你可要用功侍候好我。”
他的理解能力也是冠绝天下的,作践人的事,被他说得像是什么用心读书似的。
伯鸾半夏不搭理他了。
聒噪。
“你去林中找点野果回来当早点。”
小公爷在她给自己打理好头发后,毫不客气地又吩咐道,好像是想让她重复一遍自己昨天办的事。
“知道了,我先去溪边沐浴,之后会给你带吃食回来的。”
长公主殿下开始穿鞋袜。
“昨晚不是才洗了吗?”
赵大将军诧异。
“你昨晚也用了膳,怎么又要吃早点?不如先沐浴更衣。”
夏妖女瞥了他一眼,天蓝色的美眸中虽然没有轻蔑之色,但是赵王爷认为自己受到了轻视。
“好啊!殿下盛情相邀,我又怎么能不识好歹呢?就与你一同到小溪中冲凉,你也能帮我搓背。”
他话音才落,然后就察觉到了妖女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嫌弃之色,这似乎是她下意识之间的反应。
“你还嫌我脏呢?我在京中可是冬季每天一沐,夏日还要再加一次,许多大家小姐都没我洗得勤,你和我比?”
赵王爷不满的道,他自觉是干净又卫生,大虞南方人还好,放到他所在的北方,大部分人都是隔十天半月才沐浴一次。
“没嫌你,换了别人如你一般辱我,早如尘沙随风去。”
长公主以轻缓温和的语气说出了让人背嵴发凉的话。
“殿下莫不是对我有偏爱之心?”
赵贼故作惊诧地说道。
他知道伯鸾半夏能忍是因为无可奈何。
若是没有这档子合作,他胆敢动长公主殿下一根手指头,不死也吃个大亏。
“还用问吗?”她穿戴整齐后不徐不疾地起身向洞外走去,“可以的话请不要跟来。”
“我偏要!”小公爷叛逆地顶了一句,紧随其后,追上后还向着那白裙下的柔媚曲线抽了一下,“不准忤逆我的意思。”
晨光明媚,一对看上去是对才子佳人的璧人来到了清澈小溪边,柔和的阳光将美人白皙娇嫩的肌肤映照得如玉如脂。
冠王殿下不知礼地盯着身旁站定不动的夏妖女,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乃至连自己的期待也不掩饰。
他不知道正有危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