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如意册
夜晚的安西城,一点都看不出大战在即的气息,未实施宵禁的几片区域,依然热闹非凡。
说实话,张遂有些不解燕朝百姓对待战争的态度。
就算前期遭遇了如此惨败,甚至被异族占领了不少区域,但看城中百姓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多少担忧。
一旁的周瑾很能察言观色,见到张遂的神色,笑道:“张大哥似乎对城中百姓有些看法啊!”
张遂点点头,道:“战争临头,这些百姓似乎毫不放在心上,这实在让我心中难解!”
周瑾闻言,哈哈一笑,道:“我燕朝开国以来,面对外敌,就算前期有一些失利,最后的结果却一次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现在大军压境,更有无数百姓眼中的仙人在此,那些百姓若是慌张,那就有问题了!”
张遂闻言,点点头,不得不说,在这个朝代,就算是普通百姓,那种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自信,的确让人看得难忘。
不过想想那些遭难的人族百姓,张遂不禁摇摇头,还是觉得这城中的人,心有些太大了。
此时的柳衣巷,和白天比起来,更加热闹。
街道两旁的各种馆阁都已经开门营业,和张遂想象中的烟花柳巷大不一样,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一群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搔首弄姿,站在门口给店中拉客。
只看见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士子,在街道上结伴而行,互相谈笑招呼,不时一群群人走进各个馆阁之中。
一阵阵丝竹之声,隐隐从馆阁大门中传出,飘荡在柳衣巷的上空,在这种氛围之下,柳衣巷中那些小摊的主人,一个个也压低了自己的叫卖声,似乎变得文雅起来。
周瑾带着张遂,直奔白天那处紫薇阁。
张遂本来还有些小紧张,毕竟两辈子都没有来过这种场合。
周瑾倒是一副熟稔模样,带着张遂大摇大摆的走进紫薇阁,一幅纨绔风流子弟模样。
结果刚进门就碰了一颗软钉子。
一位长相端庄的中年妇人笑着将两人拦住,微微一礼,道:“两位公子可有预约?”
张遂和周瑾对视一眼,张遂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不是对这里熟的很吗?怎么需要预约都不清楚?
周瑾也是有些懵,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大哥,我也不清楚啊。
张遂摇头道:“我们没有预约,你们紫薇阁还有这种规矩吗?”
那妇人笑道:“抱歉,两位公子。要么提前预约,要么有熟客引荐,一般是不接待外客的!”
张遂稍稍一探查,发现阁楼中有五六个人,但他们身上却没有修为的痕迹。
那一丝熟悉的力量,却让张遂确定并未找错。
张遂道:“我也是听朋友说紫薇阁中有一位琴道大家,我也粗通音律,见猎心喜,想要讨教一二,没想到想见一面还这么不容易!”
那中年妇人听他说通音律,精神稍振,问道:“公子通晓的是哪一门乐器?”
张遂从袖中抽出一支紫竹洞箫,笑道:“在下对洞箫略有心得。”
妇人见到张遂手中散发着灵光的紫竹洞箫,眼神一亮,此箫一看就非凡物。
妇人连忙道:“既然公子精通音律,还请稍坐,我去通知夫人,看她是否相见,您看如何?”
张遂点点头,妇人唤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娇俏小丫头,吩咐她为二人上茶,自己则快步走上阁楼。
周瑾来到张遂身边,低声笑道:“没想到张大哥竟然还精通音律,怪不得白日里见到招牌就想来此处。
文采飞扬者,和精通音律者,可是这些地方的贵客,看来张大哥也是同道中人啊!”
张遂看着他一笑,也不解释,没有落座,而是在堂中欣赏着墙上的一幅幅画风奇异的画作。
这些画作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画中是一个轻纱遮面的红衣女子,或在山间,或在水畔,大部分时候都是以背影示人,只露着半张俏脸。
红衣女子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整体看着朦朦胧胧,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虽是水墨,但极为传神。
周瑾那边,正拉着奉茶小丫头的小手,笑着询问女子的生辰姓名。
小丫头满脸通红,轻轻挣开周瑾的魔爪,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没有等多久,那妇人便快步下楼,笑着对张遂道:“两位公子,我家夫人有请,还请移步三楼!”
说完,站在楼梯旁轻轻一引。
张遂和周瑾拾阶而上,走到二楼拐角处时,张遂向二楼瞥了一眼,只见几名老仆坐在二楼的地上,周围放着数捆银白色的蒲草,正一遍编织着一些小物件,一遍轻声谈笑。
见到张遂望来,几人停下谈笑,恭敬地弯腰一礼。
张遂感觉有些古怪,一旁的妇人笑着解释道:“这几位是夫人家中老仆,夫人家中有一门祖传技艺,就是使用安神银丝草编织各种物件,这在安西城这边有一些小名气。”
一旁的周瑾眉毛一挑,问道:“安西城那些达官贵人之中,流传的神乎其神的安神银丝枕,难道就出自此处?”
妇人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出自那些老仆之手,至于说神乎其神嘛,那倒谈不上,只是对人稍有益处而已,没那么夸张!”
张遂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点点头,继续上楼。
三楼的入口处,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坐在一架轮椅上,笑盈盈地等待着张遂几人的到来。
这女子长相一般,但身上的气质却让人看着极为舒服。
见到张遂两人,女子在轮椅上微微一躬身,歉然道:“两位贵客见谅,身体不便,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张遂打量了女子一番,笑道:“夫人客气了,我们两人也是不速之客,听人传说夫人精通音律,贸然来访,还望夫人莫怪我们太唐突了。”
女子笑道:“我听黄莺姐姐说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会责怪!两位里边请!”
张遂和周瑾拱拱手,走进堂中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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