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郡城,郡守府。
史严皱着眉头,走入花园中,史严身后,几名护卫紧紧跟随,随行的还有史严的近臣。
太守府华宇连片,高堂厅阁重重叠叠,里面的园林也很广阔。
这是十几年来,拆了周围许多住宅,才得以营造出来的规模,别的不说,单是走廊中,用的就是纹理细腻的云木,不远处,还有一个湖,亭台楼阁隐藏在树荫中,显是了很高的品位,透出高华的气息。
可惜,这样的华宅,只怕不属于自己了吧?
史严暗暗想着,转眼就是十数年,这段日子,真的和梦一样。
使他有这个想法的,是不久前的战斗——蜀军名不虚传!
当蜀地水军以严谨的战阵冲向夷陵水船,造成一片大火和惨叫声的这一刻,守在夷陵郡城上观战的郡守史严,早已经怔住了。
说实际,蜀地统一太快,蜀军名声并不算大,主要是没有太多的战斗,而且自古来,蜀军的战斗力并不算第一流。
蜀地统一,有十七郡,不是不知道,只是,蜀军的战绩不多,而且蜀地经过了几十年前的大乱,人口从五百万变成了一百五十万,这使人有些轻视。
即便知道王弘毅在蜀地训练了一批水军,蜀地水军弱小,很少有人见识过王弘毅这支水军的真正实力,对于这支水军,史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个夷陵郡守史严看来,蜀地士卒本来就相对软弱,水师又能强到什么地方?
水性这东西,可不是一时半刻能训练出来,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蜀地出现过什么强悍的水师,怕是只是一群凑数出来的陆地士卒吧?
真能到达陆地上,他还可能会担心一下,可自己又有着一支水军足可以在水上抵挡着,那还有何惧之?
这史严万没想到,蜀军的战斗力,毫不逊色正规的荆州,二十余条战船,只是一个时辰,就溃败,虽有不少夷陵士卒跳水逃生,可死在船上的士兵,仍不在少数!
只这一仗,就毁了夷陵郡这些年来培养起来的水军根基!
花园中,二月了,草木染上些春色,只有杏花正当开的最灿烂时节,盛开时的杏花,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占尽春风。
而花园里,甚至是成列种植,十多年以上的老杏树,姿态苍劲,冠大枝垂,植于水池边,在水中形成倒影,红云朵朵,非常壮观动人,和柳叶相互辉映。
杏花含苞待放时,朵朵艳红,随着花瓣的伸展,色彩由浓渐渐转淡,到谢落时就成雪白一片。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史严想着,这时到了亭子上,护卫留在外面守护,史严坐上座,对一同进来的二人说:“你二人也入坐吧!”
两位文士打扮的臣子,应了声诺,坐了下来。
这时,两个丫鬟进来,穿着裙装走了过来上茶。
“真是想不到,蜀军竟然如此厉害!你二人说说看,事到现在,如何收场方是上策?”史严长叹一声,问着,总不能自己主动提出吧,再说,他心里还有些犹豫。
对于投降的待遇,他并不担心,蜀地统一战中,这类并没有坚决顽抗的太守,都是官任原职,只是很有可能调任别郡,这就是他有些不舍的原因。
经营十几年的郡城和府第啊!
下座的二人却不知道主公心意,互相对视一眼,都犹豫起来。
史严见此情景,火气上涌,提名问:“孙留,你先说说看。”
名叫孙留的文臣听到自己被主公点名,只得站起身,朝上首的史严一拱手:“主公,蜀军虽骁勇,却并不残暴,到了此时,也未尝没有缓和之局。”
“你的意思是说,让本郡归降蜀军?”郡守史严站起身,背着手,原地踱起步来。
好一会摇头:“不妥,不妥,王弘毅虽平定蜀地,有着些根基威望,比起其他几地诸侯来,还是有着差距,归降于他……此决心,不好下哪!”
“主公,王弘毅虽崛起较晚,可其父在蜀地曾是第一诸侯,根基不浅,王弘毅继承其位后,短短数年,便一统蜀地,虽有谋略之功,亦因其实力强悍,而且现在兵临城下,就算能抵御几时,一旦大军压军……”
另一名文臣的提醒,让史严眉头故作皱起来。
降谁,都一样,史严虽是朝廷亲封的郡守,却没什么忠君爱国想法,能安稳的呆在任上,过的快活,才是他的目标,真的归降的时候,挑好归降对象,也是有讲究。
对宅地富贵不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可不想今日方归降别人,来日被另一诸侯灭了门。
“让本郡再想想吧……”
“报!”
“让他进来。”
“禀报主上,有蜀军小船靠岸,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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