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她的妥协仍旧没有换来她想要的平和安宁,白头共手。
应时庸很快从经理到总经理,再到老板。
从应酬开始,身边变多起了莺莺燕燕。
逢场作戏,戏做久了,也就不是戏了。
杨彦文第一次见到应时庸搂着亲其它女人时,她像发了疯一样,又闹又叫。
应时庸像是逃难似的逃离她,一个月没有回家。
杨彦文第二次在珠宝店见到躲了自己一个月的应时庸。
他正给别的女人挑项链。
她上去先扇了应时庸一巴掌,后扇了女人一巴掌。
眼泪决堤,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越来越模糊,直至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没过几天,杨彦文收到了应时庸寄给她的离婚协议书。
她看完之后,没哭没闹,把它放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
以前前谷鸣凤一有新货,家里就多了很多上好的绸缎,杨彦文挑一两个最心仪的留下去做衣服,其它的就全送去店里。
“太太,怎都拿回来了?应先生还以为我没给送呢。”游山忙不迭地找来椅子,笑得满脸褶子。
“这些花色我不适合,就放店里卖吧,其他人总有喜欢的。”
家里已经好久没有新的绸缎了。
杨彦文只有去了前谷鸣凤,才知晓眼下最时兴的花色样式。
“游老板,这是最新的?”
游山仍旧一脸笑,站在杨彦文身侧,“对,以前应先生一有新货让全送,后来吩咐说挑合适的给您送,这不这几次的新货都不太适合您。”
杨彦文让自己学会不在意,大多时候她做的都很好,但偶尔也有会失控。
比如刚才面对那位素昧平生的萧小姐。
看着她,好像自己就突然被刺痛了。
“小容,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太太,你别,你大晚上一个人回去会被他们说闲话的。”
杨彦文问,“他们是谁?”
“就家里那些人,传出去也不好听的。”
杨彦文看着对面墙上的涂鸦,白色的,红色的,蓝色的。
“崛起。”
前段时间的青年倡议,将整个明海市青年的热血都搅动起来了,这估计是他们写的。
电瓶车晃晃荡荡地摇摆着,卖报郎骑着自行车高喊着今日的头条,巷头巷尾都有一盏小灯,卖吃食的小摊们聚在一堆,白烟袅袅的雾气腾跃缠绕。
杨彦文头一次认真观察这些人。
有小孩子在锅炉旁边偷吃的,有夫妻俩忙前忙后招呼的,还有鬓发苍白捏糖人的大爷…
一派烟火气。
过了好久,杨彦文对小容说,“走吧。”
杨彦文,你该离开了。
福佳饭店的晚会。
杨彦文穿上浅紫色的旗袍,戴上一条银项链,头发简单挽起,略施粉黛,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挺喜欢的。
“彦文,你想想你以前的那些旗袍,哪次不是大出风头?你这会不会有点朴素?应时庸也来的哦,听说还会带新的女伴来。”
站在杨彦文身后的风韵美人,是福佳饭店的老板娘庄晓蝶,也是杨彦文少数的好友。
今天的这场晚会,就是她拉着杨彦文来的。
“以前那些是作为应太太需要的,杨彦文就不必了。”
庄晓蝶握着她的肩,“你说说你,好好的贵太太不做,还真离了?便宜了别的女人,你心里不堵得慌吗?”
“以前就是因为这个,一直忍着,但忍实在是太痛苦了。”
杨彦文对着镜子笑得很开心,“还是现在轻松。”
应时庸携着女伴,端着酒杯和其它人谈笑风生,视线飘散间对上了站在角落的杨彦文。
神情一时莫辨。
杨彦文笑了笑,端起酒杯朝应时庸方向示意一下,轻抿一口,转身向另个方向走去。
站在应时庸身旁的女伴,红牡丹花色的旗袍,红宝石的戒指、项链和耳环。
一双娇艳红唇,欲说还休,一眼秋水盈盈的眸光,情深意切。
衬得她风情摇曳,妩媚动人。
杨彦文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般打扮,站在他身边,要足够珠光宝气,要足够妍丽争艳。
她还是更喜欢初见时的她。
一身蓝色旗袍,凤兰花羞赧绽放一张脸,妆容极淡,只着一对小巧精致的珍珠耳钉,整个人清丽动人,纠正着游山的称谓,“我姓萧,不是萧太太。”
有自由肆意的乖张,有漫不经心的傲气,也有娇俏妩媚的动人。
杨彦文想,那时候她感觉被刺痛,是因为妒忌。
下次如果再相见,可能就是“应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