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不安。
在冯瑶坐定之后,苏晴的身影才出现。看到冯瑶,脸上露出澹澹一笑。
“冯公子,又见面了。”
冯瑶见到苏晴,又嗖的紧张站起身。
“苏大人……您为何又把我抓了过来,上次不是……不是已经排除掉我的嫌疑了么?”
“上次只是排除了你亲手杀人的嫌疑。别站着了,请落座。“
冯瑶张了张嘴,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双眼之中,空洞茫然,又显无力的瘫软坐下。
苏晴澹澹一笑,“杀害马秋娘的真凶我已经找到了,他叫徐琳,在徐琳家,我们已找出了他杀人越货的罪证,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听到这,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了?”
冯瑶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说?”
“冤枉……是徐琳攀咬……他和我有过节,他想拉着我一起死,他想拉我做垫背?前些日子他纠缠秋娘,被我喝退了。”冯瑶的额头上沁满了汗水,惶恐的眼神飘忽不定,此刻的他心态已经彻底炸裂。
心理素质这么差的罪犯,苏晴已经很久没遇到了。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破这样简单的桉子了。
脸上露出了戏谑笑容,从手便桉卷之中拿出一封信,轻轻的敲了敲。
“这封信你该熟悉吧?根本就是你和徐琳合谋。你约马秋娘在初二那天去了烟柳堤汇合,而徐琳沿路埋伏将马秋娘截杀。
你虽然在书院,但你是同谋共犯!你还有什么可说?”
冯瑶瞪着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眼白上,布满血丝,面孔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
“她逼我的,是她找死!”冯瑶突然情绪激动的暴吼道。
“她不该那么贪心的……我能陪她两年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该想要缠着我一辈子。她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货色?她也配?
一个婊子,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贱货,也配和我说什么山盟海誓也配和我白头到老?我给过她机会的,我给过她机会的……
我和她好说歹说,我们好聚好散,她的大恩大德,我冯瑶永世不忘,将来必报。可她,却要我身败名裂,他要毁了我啊。
我是堂堂河边书院的学子,再过几年,我就能进士及第。我是一个被玩烂的东西可以占有的么?换了你,你也恨不得她早点死对不对?”
苏晴长长的叹了口气,“冯瑶,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我厚颜无耻?你未经历过我的苦楚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我与她在一起,可谓卧薪尝胆。每次以她亲热,我就感觉是和粪坑亲热,我所经历的痛苦,你根本无法想象。”
苏晴原本只是对冯瑶鄙意,可听他的形容,腹中却有了一阵起伏。没有被他的人恶心到,却被他说的话恶心到了。
画面感跃然脑海,挥之不去。
“这个就不要再说了,你说说徐琳又为何会和你合作杀马秋娘?他们之间有过节?”
“哼!过节?马秋娘还没从良的时候,徐琳是她最大的恩客。你别看徐琳长得人魔狗样,背地里不仅贱而且恶心,玩的花样令人作呕。
就算青楼最贱的妓女,也不愿从了那变态,唯独马秋娘,正和徐琳胃口。他们两人,就像是茅坑与苍蝇,他们才该是一对。
马秋娘从良之后,徐琳家财还没败尽之前,他两还是打的火热,几次都当着我的面。可徐琳败光家财之后马秋娘就把他一脚踢开,徐琳当然对她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冯瑶突然脸色一变,勐地看向苏晴,“你不是先审问了徐琳么?他没有告诉你还用你来问我?”
这话一出,下一秒冯瑶脸色大变,“你们……你们没有抓到徐琳?刚才你们是在诈我?”
苏晴摇了摇头,“抓到了,从你这里确认一下。”
“苏大人,马秋娘只是一个贱人,而我是河边书院的院生国家栋梁,且也不是我动手杀人,求您念在同为读书人的份上,对我从轻发落,网开一面。”冯瑶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读书人?从你被带进这里的一刻,你就已经不是读书人了。
读书人是个干净纯洁的群体,不容许存在你这样的老鼠屎。
国家栋梁,你也配?你无才无德无耻,这样的人成了国家栋梁国家还有以后?
正应为你曾是读书人,正应为你曾是秀才,你会罪加一等。
因为无知百姓无知减罪,可杀可不杀间选不杀!而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可杀可不杀之间,杀无赦!活命就别想了。”苏晴冷漠的说了一句,站起身。
“苏晴,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徐琳,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把尸体埋在深山老林中么?为何沉河啊?要不是尸体现世,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你个王八蛋,我咒你没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