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
一匹快马如一道闪电一般向皇城司狂奔而来。
还没靠近皇城司,马上的人已经放声高呼,“我乃京兆府知府钱镛,我有要事要见苏晴,你们快去通报。”
快马来到皇城司门前停下,钱镛翻身下马。
刚刚落地,皇城司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身暗紫色鱼龙服的苏晴。
“钱伯父,怎么了?何事这么急匆匆?”
“苏晴,快,快去东郊太行镇,去晚了可要出事了啊。”钱镛气喘吁吁的说道。
“钱伯父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中午,宋阀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当街拦下了天行镖局的一伙人,没说几句话,就把天行镖局的人尽数当街斩杀。
我接到桉连忙去命人去传宋阀问话,却不想派去的人被打了一顿,得知他们已经出城,直奔太行镇而去。看他们杀气腾腾的前往,这是摆明着去杀人了。我能想到能阻止他们的只有你了,事不宜迟苏晴你还是快去吧。”
“好!”
苏晴也不二话,立刻带人出发。
“轰隆隆——”
正在苏晴带上人马准备出发的时候,天地突然一阵轰鸣。一股仿佛来自于苍穹的威压袭来,一闪而过。
皇城司中,闭目养神的张三丰,西门吹雪齐齐睁开了眼睛,曹纯更是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苏晴的身边。
“宗师之战的气息?”苏晴对着曹纯问道。
“不,是那孽徒的气息。”
两人身形一闪,破虚空而去。不一会儿,两人从郊外上空的虚空中现出身形。如两片树叶一般缓缓的飘落。而在他们的脚下,却是一片狼藉一地的尸体。
最为显眼的就是宋仁朝以一种跪倒磕头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两人来到战场中央,战场中的一切东西都是东倒西歪,唯独一根旗杆坚挺的竖着,旗帜上,挂着一面带血的帆。
苏晴抬头望着帆,眼中寒芒闪动。
“先屠宋阀,再灭唐家,林帅沉冤,血债血偿!”
另一边,曹纯已经检查完了宋仁朝的尸体,眉心之中一个血洞,后脑勺破开了一个大洞。
“二十四节气指,惊蛰!”
“罗云忠已经不打算隐藏了,他开始乱杀了。”
事情的经过已经没有什么疑点了。罗云忠用了什么办法把宋仁朝骗出了京城城外,而后伏杀。以罗云忠大宗师的修为,要杀还只是宗师境界的宋仁朝可谓易如反掌。
“先屠宋阀,再灭唐家。这么看来,罗云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唐家了。”
“那个孽障,这么多年修为不知有无长进,但这狂妄却是长进了不少。”
虽然宋仁朝之死未必真的是宋阀被屠,一个宋仁朝,不代表整个宋阀。但宋仁朝毕竟是宋郡公,宋阀的台面。
这一晴天霹雳,瞬间席卷了满朝的门阀勋贵。
先是震惊,而后就是愤怒。
哪怕之前与宋阀打的不可开交的那些门阀,也都唇亡齿寒的感到愤怒。堂堂宋阀,堂堂郡公,竟然被刺杀了?太狂妄,还有王法么?
凶手下一步直指唐家,但唐家上下除了愤怒之外并无多少担心。
不是小觑了罗云忠的实力,而是既然知道了罗云忠的打算唐家当然不可能上当。
只要身在京城内,罗云忠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甚至有唐家子弟公然在公开场合叫嚣,说我就在此等着罗云忠来杀,伸长脖子在此让你杀,你倒是杀一个给我看看。
苏晴虽然对唐家的得瑟也很看不过眼,但不得不说唐家确实可以这么得瑟。有惊神阵,罗云生不敢在京城动手。
不过既然罗云忠说先屠宋阀,再灭唐门,肯定会对唐家有所行动,就是不知道如何对唐家下手了。
正在苏晴密切关注唐家近况的时候,罗云忠竟然虚晃一枪,对宁国公府下手了。
“苏大人,灵素郡主去相国寺上香,半路被一神秘高手劫持。从宁国公府下人的口述判断,劫持灵素郡主的人应该是罗云忠。”
苏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我不是警告过他们么?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城不可出城,灵素郡主为何不听。”
“三月二十是灵素郡主母亲的忌日,每年的这天她都会去相国寺吃斋念佛祭奠其母,已经连续了九年。
虽然外面有罗云忠虎视眈眈,宁国公府以为罗云忠是冲着唐宋两家而来,留言也说先屠宋阀再灭唐家,没想到会对宁家动手。”
“宁国公府只看到前面两句却没看到后面两句么?林帅沉冤,血债血偿。当年林苑一桉,有没有宁国公的份?”苏晴无语的问道。
性命攸关的事,灵素郡主都能报侥幸心理?苏晴也是服了。
正在这时,一个手下大步跑来,“指挥使,外面有个自称宁雪的女子求见,大人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