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不怕。”
低头靠在他怀里的林慕年,得逞似地翘起了唇角,但表面上还瑟瑟发抖着,咬着唇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感觉到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余光瞥见远处路过了一个人,怕一会儿有人过来连累他被牵连进误会中,乔堇衡便适时放开了他,往后退了半步,留出一个适合的距离。
瞧见少年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水光,眼睛也红红的,显然是无声地哭过了。
乔堇衡默不作声地从另一侧口袋里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递到他面前:“擦擦吧。”
林慕年吸了吸鼻子,接过手帕,带着些鼻音地说:“谢谢乔医生。”
“没关系,这是在我乔家的地盘,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没跟你说抱歉呢,所以你也不用谢我,就当是扯平了。”
乔堇衡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手心被他发上干了的发胶刮得有些痒痒,不想他伤心,便试图转移话题:“这么晚了,你是坐车来的吗?今晚的住处有安排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乔堇衡知道今晚乔家和林家联合办晚宴的事儿,但不知道林慕年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之中,嫌人多吵闹且懒得看那一家子在台上惺惺作态,便延长了下班的时间,到家时正好晚宴结束。
因为不想在前边儿碰见一些他不想看见的人,所以他绕了小路走,然后就碰见了王家那老不死的在骚扰林慕年,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情。
林慕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乔医生,我爸让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还要和我说些话,到时候我自己再打车回去就行。现在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乔堇衡舒展的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你爸让你留在这儿等他的?”
一想到他险些遭遇的危险,乔堇衡心里瞬时气不打一处来,有团无名的火气直往外窜。
前头宾客未散,人声鼎沸,让他去哪儿等不好,偏偏将他搁在这个连摄像头都照不到的死角里,置他的安危于不顾!
像这种封建大家长,都这般慢待他了,要找他说的话不用听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他听了也只会是徒增伤心,倒不如不听。
乔堇衡拉住他的手臂,态度和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我先送你回去吧,令尊那儿回头我会向他解释。”
这时,林书越才找了过来,刚想指责林慕年怎么不在前面等着到处瞎跑,但一看乔堇衡也在,便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只好收住了到嘴边的话。
“慕年,爸叫你过去,你跟我来。”
林书越走过来时,见乔堇衡抓着林慕年的手臂,而林慕年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哭过,当即便误以为是乔堇衡欺负了他。
“乔堇衡,你说你和我一样,论辈分都是可以当他哥哥的人,多大岁数了还逮着一个小孩欺负,你是不是人啊?”
这会儿,他倒是想起了自己作为林慕年哥哥的身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先问责乔堇衡。
乔堇衡这会儿连带着看林书越都很不顺眼,关键时候不出现,这会儿倒是会摆架子。
他甚至都懒得和他辩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林慕年便要走。
林慕年自然是选择乖乖跟他家大美人走,只是还没挪出去两步,就听见林书越拔高了声音:“乔堇衡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就想胁迫我弟弟跟你走是吧?”
林慕年只觉这人脑子怕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是眼神有毛病,到现在竟然都没看见还烂在角落里的第四个人。
即便被误会了,对着这副嘴脸的林书越,乔堇衡只觉得是自己瞎了眼,这么多年了才知道他的真实嘴脸。
因此他根本不屑于解释,直截了当地说:“人我今天非带走不可,你有意见跟警察说去。”
林书越看着这会儿的乔堇衡整个人都有些凶神恶煞的,想到高中时他便是以着这种架势将一个挑事挑到他面前的纨绔子弟揍得差点进了icu,想起来他当时打架的那个狠劲儿,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发怵。
于是他只能将态度放好一些,说:“是我爸有要紧事想和慕年说,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给我爸几分面子吧?”
可惜乔堇衡谁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管林书越在后头如何说,拉着林慕年的手,直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从乔家老宅出来到地下停车场时,周围的嘈杂声顿时消失不见,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乔堇衡调车过来停在林慕年面前,摇下车窗探出头和他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