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幽似怨似感叹的话语让关钟铉心里一紧,呼吸有着些许的混乱,刚想说些什么,突地感受到周围好奇的视线,脸色一沉,低声道:“诸位,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明日申时,在此地等候,本家主有事相商。”
“是,我等定当按时赶到。”众客卿,除了武鸣之外,都一一起身躬身行礼,嘴里虽然在告辞,可是那不断流转的目光却是不断地射向武鸣所坐的位置,有些大胆的则是在家主和武鸣之间来回扫视。
即使心里万分好奇,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探寻,众人沉默的离开并神态恭敬的掩好木门。
大堂内只剩下武鸣和关钟铉二人,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四周安静至极,浅浅的呼吸声在此时显得有些压抑。
关钟铉僵着身子坐在轮椅上,于大堂中央,面向内里的桃木方桌,神色复杂难辨,眼眶里有着明显的湿润色泽。
“你……回来多久了?”干涩的声音像是从破瓦弄里迸出,听起来让人心里万分难受。
“还有月余,便满三年。”粗嘎的破落嗓音淡淡的回应着,音色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三年?”关钟铉猛地回过头,嘎吱一声转过轮椅,一双在平时温润明亮的眸子在此时带着充血的怒意。
“为何?”瞪着那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侧脸,关钟铉喉头梗塞的厉害,胸腔里似是被塞入了一团无法融化的棉球,呼吸也困难起来。
当初竟是那样做了,又为何会选择回来?竟是回来了又是为何不愿相见?为何三年之后又自愿曝露自己的行踪?这一个又一个疑团在关钟铉心里翻滚着,相互挤压着,让他的胸口一阵阵发疼,眼前一片灰暗。
“罢了!”又是淡淡的回应。
竟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便没有一丝后悔,也从来没有朝着‘如果’这个方向思考过,当时的那个情况,他的选择,是他的本能,而并非是谁逼迫,犹记得当时,在黑暗彻底降临的时候,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放松。那个时候,他可以万分的肯定,就算重来一次。哪怕他已经知道那样做的结果,他也照样会选择同一条路。
当他从黑暗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其实并未想过再回到这里,并且还一度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兜兜转转数载,命运还是指引着他来到了这里,这一切在,也许只因为那个人,他(她)在这里!
“关钟铉。你不用同情我,我武鸣并不是弱者,收起你的愧疚。咽下你的谦语,不要让他(她)知道一切,否则,我定会不顾一切的将他(她)带走,他的脾气。你应是懂的,你。输不起!”
平淡的音色幽幽的吐出一段话后,武鸣一甩长袍,悠然的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步伐坚定而轻灵。
看着那如鹞子般眨眼便消失的背影,关钟铉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轮椅上,头上的冷汗已经淋漓。
“道友,跟了这一路,你也辛苦了,过来一起喝杯茶水歇歇吧。”洛心清冷的身姿坐在路边的小茶舍里,头也不回的吮着手中的热茶水,徐徐的吹上一口气,那微憨的神情很容易就会让人以为她喝下的是什么琼浆雨露。
长眉道人屁股刚挨上远离洛心数米的小矮木凳子,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灵的女声,不禁神色一怔,有些惊诧的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看那道人只是盯着自己的背影发呆,完全没有准备上前的姿态,洛心不禁有些烦闷,这人每天都守在关氏一族的附近,只要她出来他必在身后跟着,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要不是她敏感的神识感受不到他的杀意,说不定她已经暗下杀手了。
筑基高级又怎么样,虽然硬拼不是对手,可是拼了全力让他重伤也不是没可能的,希望这个莫名其妙的道人懂得‘识趣’二字。
“怎么,不敢?”洛心再次暗中传音道。
这一次,道人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眉眼一条,颇有些意外的视线直射洛心的后背,一掸袍子,唇角带着笑意朝着洛心走过来。
茶舍虽然很小,可是这方圆数十里也不过就这么一个小茶舍,所以,客人倒是挺多,座无虚席,还有一些来得晚了没有座位的便站在阴凉的地方等候,而这边道人刚起身,便已经有人抢占了座位。
道人对于抢了自己座位的一对风尘仆仆的年轻夫妇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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