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坏,不然我真是罪大恶极!”许相梦说得一脸尴尬,又道:“夜师爷,这么贵重的又有意义的东西,夜师爷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怕毁在我手里。”
许相梦说着将匕首递还夜央,她心里总有种遐想,这匕首是什么传家宝,定情信物的,许相梦越这样想,竟然会觉得害怕。
“它既然到了大人手里,就属于大人了。”
面对夜央的绝不收回,许相梦还能怎样,她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心里终也欣然接受。
“不过夜师爷,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的话,这个要不要还给你呢?”许相梦神色略显得有一丝怪异。
“为什么会分开?”
夜央一句话就戳中了许相梦最薄弱的防备,为什么会分开?许相梦只是还对自己的将来不确定,对她和夜央的以后没有绝对的设想,而又真将这匕首当做了定情信物。
“不分开不分开,但是这个匕首,它有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呀?”许相梦赶紧转移话题。
“给大人留着防身,万一我不在大人身边……”
夜央只是一个假设,许相梦却迫不及待问道:“夜师爷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许相梦这个疑问和夜央前面那个不正是同一个意思吗?不知不觉间,不管二人发觉与否,在彼此身边早已成了习惯,不分开,在身边。
“我随口一问的,夜师爷这么忙肯定不能一直看着我对吧?而且我也不是小孩了,本来就应该独立,不能老依赖他人。”许相梦说这话时才真像个小孩。
“大人可以独立,可以不依赖别人,但大人可以依赖我,因为我想和大人互相依赖。”夜央的话说得如此直接,听得许相梦脸颊羞红直到耳根。
“夜师爷这么坚强的人也会依赖人呀!”许相梦红着脸一笑。
“我只依赖大人。”
许相梦心里已不再怯弱,如今,她喜欢夜央,夜央也喜欢她,这难道还不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简直就是上天赐予她最大的幸运。
“夜师爷,我前几天在赌庄赌输了一百两,还没还上呢,既然这把匕首是我的了,我可不可以把它当了还债呀?”许相梦举着匕首,双眼毫无惧色注视夜央,嘴角的笑意亦是如此自然。
本来暖融融的气氛,硬是被许相梦这句话破毁得一干二净。
“大人何时又去赌庄了?”夜央问得一脸认真。
“就是……”许相梦掰着指头数着日子,她这样子实在让夜央无法讨厌责备。
“匕首不能当,欠下的钱我来想办法。”
夜央稍稍轻叹一口气,对许相梦,他的包容早已深成了无底洞,是包容而非容忍,夜央对许相梦,早已不用忍。而许相梦最幸福的开始,便是她所有的任性,大小缺点,从此都有一个人无条件包容。
“还有,大人以后……”
“不要再去赌庄了!”许相梦笑着接了夜央的下半句话,看着夜央这一副严肃着,想要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一顿的表情,许相梦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说道:“夜师爷,我骗你的,再说就算我去赌庄,那里的人哪敢赢我的钱?”
许相梦一副“自己这个知县大人不得了”的表情得意着自己又一次唬到了夜央。
“不过,保不齐哪天我真会输一把大的,但是,我保证不当这把匕首,大不了把自己当了!”许相梦玩笑说道。
许相梦说话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但夜央能听出她这句玩笑话最重要的含义。
“无论输多大,都有我陪大人一起承担。”
世上多少人,翻山越岭去到天涯海角都换不回一份真爱?又有多少人,无数次的擦肩也没有彼此成全?更有多少人,人海茫茫,始终陌路?
许相梦和夜央是幸运的,一个风风火火闯入,一个细水长流融入,怦然心动的一见钟情碰撞循序渐进的日久情深,一切恰到好处。
夜央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却又蓦地回头,问道:“大人,刚刚央华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夜央一问,许相梦残余的羞意隐隐上泛,微红着脸,说道:“夜师爷想知道?”
“如果大人不方便说,那我就不过问。”
“虽然,他说得话听起来怪怪的,而且说出来可能会不好意思,但是,如果夜师爷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
许相梦说着跨出房间,那一晚,夜央也是站在那个位置,许相梦没有勇气向他迈出步伐,而此刻,她毅然决然走到夜央跟前。
许相梦用拐杖杵着地踮起脚尖,她扶住夜央的肩膀,就像央华靠近她一样靠近夜央,顿止耳旁,两颊温热。那一刹,想过了无数个春秋,许相梦的声音终于在夜央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