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轻纱飞扬中,西木华正斜躺在榻上,美酒佳人,前前后后围了一大圈,妖媚的气息宛如天成。
尽管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不是很贴切,可他那独一无二的邪气却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的。
忽然,西木华拍了拍手,紧接着周围的乐音戛然而止,只听那帷幔中传来男子的一声笑问,“是什么风把无忧公子也吹来了?”
景无忧面不改色,即便身处花丛也能保持那份君子如兰的孤绝,“打扰了西雪皇叔的好雅兴,无忧的罪过。”
“言重了。”西木华撩起帷幔,神色不见丝毫轻视。
可依在他身上的女子却是使出了毕生绝学来勾引他,水蛇一般的腰在扭动着,而男子的脸上却清冷至极,不为所动。
“下去。”忽然,西木华一阵斥责,那名半裸的美姬顿时花容失色,连那红润的唇也失去了光彩的颜色。
身材似水蛇一般的女子不甘地咬下嘴唇,退了下去,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敢对西木华抱有任何希望,景无忧不动声色冷眼打量着这一切,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
“无忧公子驾临,想必不是来看我住不住得习惯的吧?”西木华的手撩起纱帐,露出一个侧颜,他的头发披散下来,和白雪般的肌肤交相辉映,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妖娆风情,后一秒就变得写意如画,颇具一番书卷般的气息,当真是轻而易举演绎众生万相。
景无忧也不拐弯抹角,他唇角边勾起一丝浅笑,“无忧为何而来,西雪皇叔难道不知道吗?”
“哦,无忧公子莫非是也是为了本尊这副皮相而来?”西木华装傻,玩味儿着说,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就是很多女人见了都自惭形秽,所以,在西雪,有很多男人见了他也不免动起了那个心思,只不过,那些男人的下场一般都很惨……
本来是一句调侃的话,可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不敢发出一句笑声,反而战战兢兢,由此可见,西雪皇叔威名深入人心。
皇家之人,自然对于上流社会的一些把戏了如指掌,景无忧自然是听懂了西木华的话,他眉毛一挑,“西雪皇叔的皮相,似乎不及澜澜。”
“呵呵,若说是别的女人,本尊不服气,可澜公主嘛……”西木华顿了顿,拖着一个长长的尾音,景无忧神色淡淡,丝毫不为所动,只听西木华叹了一声,然后重重地吐出了一句话,“澜公主,天下绝色也。”
像凤玖澜那样的人,静时清莲般高雅清华,动时似彩云飘散,美得动人心魄,如今正值青春年华,西木华突然有些嫉妒欧阳旭了,那样一个美人就这样被他抱走了。
景无忧眸光扫过周围,那些杵着的侍女们纷纷羞红了脸,低了下来,西木华只是一个眼神,就把多余的下人给支走了,仅留下几个心腹。
“明人不说暗话,我要虞纯离开碧云岛!”景无忧开门见山,根本不打算和西木华虚与委蛇,反正都是要说,何必惺惺作态?
“无忧公子果然令本尊刮目相看!”西木华一声高喝,施施然从榻上站了起来,此时的他褪去了那香艳旖旎的气息,散发着一股清贵之气。
“彼此彼此。”景无忧心有七窍,一听说虞纯出现在东都皇宫还跟凤玖澜、欧阳旭打了个照面,紧接着又躲在了西木华这里,就猜出了虞纯和西木华之间肯定有问题。
院子里的常青树依旧在郁郁葱葱着,丝毫没有冬天已经来临的自觉性,继续在岁月里葱茏着。
“只是,本尊十分好奇,虞纯不过是个女子,论姿色嘛,是有一些,不过和无忧公子那妹妹比起来,还差一些火候,无忧公子胸襟广阔,为何容不下一个女子?”西木华的一番话说得极为动听,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我们景家人最是护短,虞纯要是再待在这儿,我可不保证哪一天会不会发生一些无妄之灾。”
景无忧的话有些冷,但凡不是笨蛋都能听懂他话中浓浓的威胁之意。
“哦,难道说虞纯得罪了你?”西木华坐在一旁,接过煮茶女手里的活,慢悠悠地调整火焰,他显得不急不躁,仿佛天大的事情在他眼中都是一阵风。
“她若是得罪我倒还好,可惜不是,他得罪的是我那妹妹。”
不知不觉景无忧和西木华聊起天来了,没了那么多的谦辞和敬辞,两个人都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人品还不错。
西木华自然是知道如今,凤玖澜风头正盛,若说景家这个辈分儿的儿女,没有谁比她更受宠的了,爹娘宠上天,哥哥护到底,妹妹也是一颗心都向着她,更难得的是,还有一个举世无双的男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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