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壮胆的。
林缚通过集云社早先拥有四十名武卫,林家撤到河口之后,林缚暗中将一百五六十名乡勇编入集云社武卫,林缚也没有瞒过顾悟尘这边,即使如此,林缚昨夜身先士卒率领武卫将上千袭河口群寇摧枯拉朽的杀了个屁滚尿流,还是让杨朴、马朝等人大吃一惊。
杨朴随顾悟尘流军十载,马朝在塞北军中当了十多年的低级武官,眼力自然很有一些,心里都想:要是东城尉两营马步兵都能如集云社武卫如此骁勇善战,顾悟尘用于洪泽浦战事,该多么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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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东城尉两营马步兵共一千二百人在张玉伯、柳西林的率领下将三柳园围了个水泄不通,说白了也是捡集云社武卫的功劳。集云社武卫毕竟是私兵,缉拿通匪之曲家重犯,自然还是要东城尉马步兵出面才名正言顺。
秣陵知县陈/元亮与县尉等人率领县刀弓手两百余众已经接管曲阳镇巡检司。
王学善坐在轿里,神情严峻的盯着三柳园紧闭的大门,顾悟尘使东城尉马步兵、按察使司缉骑、秣陵县刀弓手以及集云社武卫近两千人将曲家私园三柳园围了水泄不通之后,就使人知会江宁府以及江宁守备将军府以及按察使贾鹏羽。
顾悟尘给曲家按的罪名是串通匪盗谋杀朝廷命官,王学善接到通报才知道顾悟尘竟然从东阳悄然潜回江宁,但是顾悟尘有着回江宁与左佥都御史马瑞台密议夏漕的名义,谁也无法对他潜回江宁藏在河口一事多说什么。
昨夜河口激战,王学善也有眼线告之详情,知道局面已经给顾悟尘完全控制,犹豫再三,最终还坐了一顶软轿在数十名衙役簇拥赶过来。一路上能看东华门官道两侧断断续续倒伏的尸体,九瓮桥遗尸犹多,能看出残寇意图利用九瓮桥狭窄的地形对追兵进行反击拦截,但是看战场遗留痕迹,反击拦截并不成功。
王学善赶到三柳园北门,看着躺在简陋遮棚下曲武明冰冷僵硬的尸体,背脊寒,心里想:曲武明大概料不到他死后尸体会成为曲家通匪的重要罪证。
不说顾悟尘手里抓获的大量人犯,还有大量残寇无路可逃给逼进三柳园,曲家想洗脱通匪罪名绝无可能,贾鹏羽赶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求进三柳园劝降曲武阳。
贾鹏羽毕竟是按察使,拉下老脸来求,顾悟尘总不能一点不给他面子,再说曲家私兵以及逃入三柳园的残寇还有四五百人,李卓不肯派兵,他们这边对三柳园内部的建筑结构并不熟悉,真要强攻的话,东城尉两营马步兵与秣陵县刀弓手的战力很不值得期待,集云社武卫与缉骑在强攻三柳园势难避免重大伤亡。
虽说强攻下三柳园获益最大,但是身为长官不能不体恤下属,意义不大的硬仗能避免自然是避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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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庭坐马车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纱帘子也给雨淋得湿透。
李卓没有出面,只使高宗庭代表他私人来知会顾悟尘、贾鹏羽以及王学善等人,曲家通匪之事仍地方治安事务,由江宁府衙、秣陵县衙与按察使司联合处置即可,守备将军府不会直接派员干预,更不会出兵。
高宗庭看向在雨中在雕像一般坐在马上的林缚,唯有胯下战马偶尔打响鼻时,林缚才牵着缰绳动一动,仿佛眼前的事情已经跟他完全无关,之前旁人说林缚将是第二个董原,董原他对这种说法却不屑一顾,高宗庭心里暗道:董原啊,董原,不知道你知道昨夜河口之战详情后,对这种评价还有什么看法?
午时,林缚使武卫烧了热水就麦饼、肉馎子充饥,这时候三柳园紧闭半天的大门再次打开,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满面沧桑的贾鹏羽只身走出来,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实仍曲家贪林家携往河口钱财,才串通太湖诸寇图之,犯曲武阳万死难辞其咎,然曲家实不知顾大人与马大人在河口议夏漕之事……”
通匪之罪杀身、谋逆之罪灭族,曲武阳此时也只能多保留几条曲家人的性命,这是通过贾鹏羽之口开出最后的条件。
“或是如此,但也要进一步查证才知详情。”顾悟尘语焉不详的说道,很平静的看着贾鹏羽,并没有马上退步的意思。
查获得曲家通匪,对顾悟尘来说只是小功;查获曲家意图谋逆,对顾悟尘来说则是堪比平叛的大功。
反正曲家插翅也难飞,顾悟尘并不介意多耗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