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像是蒋晴瑶,她明明知道很多事,可是在明面上偏偏要表现的一无所知,叫人反感。
点点头,说道:“也还过得去了。当初出嫁之时,王家说了不要陪嫁丫鬟,我便没有带,如今我怀孕了,母亲怜我,便送了三四个丫鬟去了王家供我差遣。”
蒋璐瑶听了这才放心下来,可是却听郁氏说道:
“唉,妹妹你就别隐瞒了。我都知道,咱们府里送去的丫鬟说是为了伺候你,去供你差遣的,可是她们全都给安排去伺候王家老夫人了,还有两个被打发去了伙房,咱们孔家的四个丫鬟被送进去之后,他们王家就趁势退了四个丫鬟,用咱们府里的四个人顶上了空缺,会做出这种事,他们也太缺德了。今日祁王妃与太子侧妃都在,你怎么不全说出来,叫旁人也知道知道他王家的嘴脸。”
孔真为难的看着郁氏,说道:
“我知道嫂嫂是为我好,可是事已至此了,我嫁都嫁去了,如今也怀上了,若是与他们闹得僵持,岂不是让两家都不好看嘛。也没什么,不过是四个丫鬟,我的事情我自己都能做,老夫人近年来病了,是要人伺候的。今日与两位蒋家妹妹一同出来游玩,咱们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了。”
郁氏这才收住了话头,蒋梦瑶和蒋璐瑶对视一眼,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正如孔氏所言,他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毕竟那是人家的家务事。王家只要在大道义上守住,像这些小事,真没法拿出来说就是了。
四人又喝了些茶水,孔真也吃了些点心,正说这话,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在雅间外头喊道:
“夫人,不好啦。”
走进来一个小厮,也顾不上行礼,就来到了孔真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
“夫人,少爷被人要债,马上就要被打了。您快想办法救救他吧。”
孔真蹙眉站了起来:“什么?不是给他钱了吗?”
那小厮立刻哭了起来,说道:“夫人,那些不够哇,少爷欠了人家三百两银子,您那些不够。您快想办法,不然少爷就真要被人打死了。”
孔真也一时失了方寸,坐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捧着肚子有些焦急往后靠着,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
“我,你让我现在到哪儿去凑三百两银子啊。家里的前都被他拿光了。我哪里还有什么钱呀。”
那小厮只顾着哭,哭的人忒心烦,蒋璐瑶和郁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蒋梦瑶站了起来,对着那哭闹不止的小厮就踹了一脚,把人给踹的往后仰去,冷声说道:
“哭什么哭!你家主母怀着身子,你却还来烦她,你王家当真没有做主的人了吗?这般欺凌主母,这种刁奴还留着作甚!”
蒋梦瑶此举也惊呆了众人,不过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就是了,孔真是王家的媳妇儿没错,可是,她有上人,有相公,家里有什么事总该找那些人解决,这刁奴不管不顾跑来就是一阵哭闹,哭的孔真心烦意乱,不得不给他银子打发,这和逼迫又有什么区别?
那小厮被踢了一脚,也是懵了,看着居高临下,明显不是好惹的蒋梦瑶捂着脸不知所措。
蒋梦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丢在了那小厮脸上,怒道:
“你先去救你家少爷,若是下回再被我瞧见你刁难主母,打断你的狗腿!”
那小厮捡了银票,再不敢和蒋梦瑶对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孔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蒋璐瑶赶忙过去扶着她,安慰道:“姐姐你别难过了,银票给他们了,他们自然不会再为难姐夫了。”
孔真擦了擦眼泪,说道:“都已经无数回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在外面欠下了那么多钱,三天两头就有人去府上闹,我怕再这样下去,他好不容易考上的举人都会因此而抹去,到时候,王家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蒋梦瑶叹了口气说道:“他既然能考中举人,那必是有才学之人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但也不能太软弱就是了,你没发现吗?也许是你素日软了,如今这些下人都知道上赶着来欺负你了,伺候的时候没人想到你,可是要钱的时候,却敢直接来跟你伸手,不是我说,这种刁奴早早遣散了去,留着必是祸害。”
孔真知道蒋梦瑶说的是实情,说道:
“是。我平日太过软弱,总想着维持两家颜面,不想让爹娘为我操心,这才惯得这些人无法无天,是我的错。”
蒋璐瑶和郁氏把孔真扶起,郁氏说道:
“唉,别说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回去躺一躺,别动了胎气,回头我去与你家婆母说,让你留在府中陪我些时日,他们总不能不肯的。如今也只能好过几日是几日了。”
孔真哭着点了点头。
四人正要出去,却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有呼喝声,有求饶声,乱作一团,直奔她们的雅间门口。
王皓与先前那个小厮被人揪着发髻,一脚踢了进来,吓了几个女人一跳,随即从后头走进来一个魁梧的男人,虽然锦衣华服,可是满脸横肉,一副地痞流、氓的做派,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耀武扬威般走进了雅间,横道:
“这小子的老婆是谁啊!站出来给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