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之人见到李暄抓了帝玺,也是一愣,瞬间嘈杂的人群便都鸦雀无声了。
以往皇子们抓周之时,没有人敢拿帝玺来做喜头的,自然也没有皇子抓周抓到帝玺之事。大家见此情形,也不知道皇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不知该不该道贺,索性便都不说话了。
此时,只见李璟几声大笑,然后从齐玉湮怀里抱过李暄,说道:“我儿有志气!父皇一定助暄儿成大业!”
李暄还不太懂事,看父亲哈哈大笑,便也咧着嘴咯咯笑了起来,两只手把帝玺与毛笔握得紧紧的。
众人见李璟似乎很是高兴,也纷纷附和起来,夸赞李暄聪明伶俐、才情好、有志气。
萧家世代书香,萧太后见李暄抓了笔,也是极为欣慰,对李暄更是喜欢,忙笑着说道:“暄儿是皇帝的嫡长子,自然非一般人可比。”萧太后这话很明显,暗指李暄因为养在郑妁名下,是嫡子,应当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郑妁闻言,笑了笑,侧眼看了看齐玉湮,却并未说话。如果自己一直不得宠,李暄作为自己的儿子能当上太子,自己的地位都愈加稳固,这样也不错。
进宫来给李暄过周岁的齐母陆氏见状,忙顺着萧太后的话说道:“太后说的极是呢,无论天家还是百姓,嫡子自然尊贵些。”
陆氏想得很开。反正不管暄儿在谁人名下,始终都是她的孙子。自家孙子能做太子,日后继承大统,自然是美事一桩。
齐玉湮见萧太后与李璟都对李暄抓了帝玺一事毫不在意,这才长抒一口气,直道自己先前多虑了。
这天周岁宴,宾客尽欢。天色黑尽了,众人才慢慢散去。
回到重华宫,齐玉湮在偏殿将暄儿哄睡之后,又叮嘱了黄氏几句,这才回到正殿。
李璟坐在案边看着书,见她过来了,忙将眼睛从书上移开,对着她笑道:“回来了?”
“嗯。”齐玉湮微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我把这点看完。”他说道。
“皇上看书吧,不用管臣妾的。”她笑着应了一声,拿起茶壶正准备给他倒茶,不想茶却凉了,她皱着眉头说道:“这帮人怎么伺候的?茶凉了也不给皇上换!”
“是我想安静看书,叫他们不准进来打扰我的。”他道。
她一愣,忙说道:“请皇上恕罪,臣妾不知扰着皇上了。”
“你除外。”他笑着说道,“有佳人红.袖添香,另当别论。”
齐玉湮一呆,一抹娇羞便抹上了她的双颊:“不过,臣妾今日无法添香,就为皇上添茶好了。”说着她便起身,为他沏了一杯清心茶。
她的手刚将茶杯放在案上,还未来得及抬起,便被他一把握在了掌中。
“皇上。”她抬头看着他,娇媚的一笑。
“暄儿睡得可好?”他望着她问道。
“好。”她微笑着。
“他今日抓周,甚得我心。”他说道。
想到李暄抓了帝玺之事,齐玉湮心里那小小的不安又冒了出来。她惴惴不安地看了李璟一眼,轻声问道:“皇上不会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他一愣。
“暄儿不懂事,见那帝玺上雕了龙,一时好奇才会抓的。”她解释道。
“你说这个啊。”他不以为然地一笑,“我若是介意此事,便不会将帝玺拿来让他抓了。我既然特意拿帝玺过来,自然想他抓到此物。”
“可……皇上还如此年轻啊。”她说道。毕竟大轩一直都是父死子继的,总觉得有些不吉。
“傻瓜。”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若是暄儿真有大才,我便早些让位于他又如何?将国事交与他,趁我们俩都还能不太老,我带着你一起游遍大轩的大好河山,岂不更是快哉?”
“皇上……”齐玉湮惊呆了,“你,你能放得下这一切?”
“有什么放不下的?”他笑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好。暄儿才一岁,我再想偷懒,也得再主政二十年。到那时,我心也累了,也该歇息了。能游历各地的名山大川,最美不过了。玉湮,你愿意陪我吗?”
“我……”听到李璟如此说,齐玉湮心中无比感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用力地点着头,“我当然愿意。”
“出宫以后,我们会很辛苦的。”他用手抚着她的脸颊。
“有皇上在,臣妾不辛苦。”她说。
“好!”他笑容深深,“那你答应我了,不可食言。”
“臣妾不食言!”她深深地看着他。
“好,玉湮!到时我们便执子之手,相伴天边。”他手一揽,便将她拥在怀里。
她靠过去,将头紧紧埋在他怀中,眼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两人一起携手畅游世间!
他竟然向她许了她从来不敢想的事。
真的可以吗?
她伸出手,环在他的腰间,慢慢收紧,却再也不愿放开。
入秋不久,潘府便传来消息,说是潘家老夫人病重,想见一见孙女潘莠君。
上次东泠镇压韩璀一战中,齐恕立了大功。大军凯旋后,李璟便封了齐恕为正四品诸卫将军,而潘歧表现平平,只被封为六品骑都尉。想到儿子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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