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
相里奚重重地叹了口气。
女儿己经嫁做人妇,他也管不了太多。
只希望她的痴心不要被辜负。
“老泰山您怎么来了?”
陈庆迅速整理好衣冠,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老夫是为公事而来。”
“前些时日西征军阅兵,压坏了咸阳的路面。”
“内史府日日派人来催工部翻修。”
相里奚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他。
“那就修啊。”
“可是民部不肯拨付物料钱粮?郑淮他好大的胆!”
“内务府己经承担了一半开支,他还要故意为难?”
陈庆不禁横眉竖目。
“贤婿,今日老夫要入宫奏禀此事。”
“你也一道来吧。”
“咱们路上再纷说。”
相里奚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为难的样子,打了个眼色说道。
“老泰山稍待,我去换上朝服。”
——
半个时辰后。
相里奚的马车缓缓驶向咸阳宫。
他一五一十地把实情原本道来。
西征军大阅兵,始皇帝满意了,百姓看爽了,六国余孽受到了震慑。
这原本是件大好事。
可炮车的分量实在太重,一路驶来,压坏了无数青砖和石板,长达十余里的路面需要大规模修缮。
内史府主管京畿地区,第一时间就呈报民部,要求拨付物料和民夫。
否则这样的大工程,光指望他们得修到猴年马月去?
民部尚书令郑淮看了列支的物料清单,顿时头大。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朝廷的公帑再多,也各有去处安排,怎么能凭空变出钱来?
郑淮左思右想之下,便进宫面圣,言明难处。
始皇帝叫来陈庆后,由内务府和民部商议,两家各出一半把路给修了。
然后……
陈庆递交了新的修路规划,把造价翻了二十倍!
“民部只拨付了一小部分物料,大抵相当于之前普通翻修的数目。”
“郑淮言之凿凿:别说是水泥路,就算修一条金路,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内史府又天天来工部催,言道路面破损,百姓无法同行,商市几近停转,再耽搁下去唯恐生出大乱。”
“老夫实在是……”
相里奚重重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
陈庆面色严肃:“民部既然不同意修水泥路,为何当面不跟我说?”
“内史府天天去工部催逼,怎么不来找我商议?”
相里奚无话可说,用眼神示意他:这还用得着说吗?
郑淮一向小心谨慎,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去跟你唱反调?
内史府府令乃是始皇帝亲自任命,陛下同意了,谁又敢说个不字?
“老泰山,合着您就一首在中间受夹板气?”
“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呀!”
陈庆气愤又无奈。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相里奚就是不言不语,咬牙硬撑。
但凡跟他提一嘴,能让民部、内史府给合伙欺负了?
“老夫忝为工部尚书令,怎能事事劳烦外人。”
相里奚倔强地说。
“我不是外人啊!”
陈庆实在无话可说。
老丈人这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也不知道打哪来的。
但凡换了别人,遇到他这样的女婿那不得往死里使唤。
相里奚欲言又止。
他只是不想给女儿添麻烦,让诗曼公主觉得相里家不知好歹,喜欢招惹是非。
“别说了。”
“包在小婿身上。”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老泰山你且看着,这回我让民部、内史府吃不了兜着走!”
陈庆眼眸一缩,狠辣地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