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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坂宫这边消停下来,咸阳城里却热闹非凡。
被陈庆赶出去的嫔妃在门口徘徊不去,嗓子都哭哑了也无人搭理。
一些人认了命,拼命思索在咸阳有什么能攀上的亲戚、故友,准备前去投奔。
还有一些人打算就赖在这里,等陈庆见她们可怜再收容回去,哪怕嫁给黔首百姓也好过孤苦无依。
最后一拨人则是在故赵太子妃的唇舌鼓动下,准备去黑冰台碰碰运气。
赵崇连五十几许的老妇都能看得上,没道理她们不行。
虽然被人抢了先机,可只要能留在对方身边,以她们多年历练下来的权谋宫斗之术,未必没有翻身之日。
一行人沿途打听着去往黑冰台的道路,引来无数百姓、商贾好奇的目光。
明明似宫廷贵妇打扮,却连马车也无一辆,全都徒步而行。
旁边连个仆人、护卫都没有。
咸阳百姓哪见过这种光景,一路尾随着她们指指点点,看得格外起劲。
“姐妹们,前面就到黑冰台了。”
“再加把劲。”
“这些下贱胚子,早晚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带头的嫔妃回头望着看热闹的人群,恶狠狠地骂道。
黑冰台府衙中。
赵崇召集了最亲信的手下,屏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员,聚在一起商讨试药之事。
他神色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以及各种注意事项。
夜莺神情凝重。
这回的任务可不比寻常。
万一传扬出去,必遭千夫所指,万众唾骂。
陈府令可真会给我们找麻烦啊!
突然,赵崇猛地竖起手掌。
众人顿时收声。
片刻后,才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统领大人,有急事!”
赵崇朝着屋外怒喝:“我不是吩咐过,除非陛下召见,否则谁也不许前来打扰吗?”
外面的人急切地喊:“外面不知哪来了一群贵妇,自称是尊夫人的闺中好友,非吵着要见您。”
“属下等不敢动粗,她们堵在门口,旁观者无数。”
“小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才特来请示。”
赵崇的脸色顿时凝滞。
我夫人一向安分守己,平日里门都少出。
这是哪来的闺中好友?
“我先去一下。”
赵崇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起身过去开门。
他绷着脸压低声音问道:“人是从何而来?她们都说了什么?你如实道来。”
“她们……”
手下支支吾吾地说:“自称是从北坂宫而来,先前有一名遣散的嫔妃嫁给了统领大人,如今己是您的正妻。”
“陈府令将她们赶了出来,故此前来投奔。”
咔。
门框被赵崇的五指硬生生掰下了一块。
手下见到这般骇人的场景,脚下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
他脸色铁青,怒发冲冠。
“陈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一二再而三无端欺到我的头上!”
“今日有你没我!”
赵崇刷的抽出腰间长剑,就准备去找陈庆拼命。
“统领大人,使不得!”
“息怒啊!”
“大人先冷静!”
屋里的校尉飞奔出去,七手八脚地拉住他。
“你们都给我闪开!”
“尔等竟敢抗命!”
“都滚开!”
赵崇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可校尉们哪敢松手。
真要是砍死了陈庆,陛下能饶了他们吗?
夜莺暗暗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用两指捏住赵崇的官袍:“大人,从长计议吧。”
你真想去找陈庆,刚才什么话都不说首接冲出去,谁能拦得住你?
再说未入黑冰台之时,你也是能一拳打死骏马的军中健儿。
被三西个人拉住,脚下却一步都未动。
唉,差不多得了。
夜莺无可奈何地替对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