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沉沉地叹了口气,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哀伤。
儒墨并称当世两大显学,如今却败落成这般样子。
其余百家更不必说。
先前他听到陈庆催问马户,为何小说家迟迟未到咸阳。
结果马户回答:“吾等沦落草莽,仅凭卖弄口舌聊以为生。这一路跋山涉水,全靠路上说书讲古赚出来的盘缠,是以耽搁的时间久一些。”
这世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战火消弭,江山平定。
可昔日百家齐鸣、群贤争辉的景象却再也看不到了。
“呵。”
陈庆饶有兴致地看着相夫敬爷俩跟两位大儒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其中一位气不过,说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君若为女子,还是小人?”
他拍着宋墨的肩头说:“这要是在我的老家,光凭这句话,我起码能召集十万集美。”
“管你是什么大儒还是才俊。”
“只要你敢看我的集美一眼,立刻扣你一个男凝、视奸的帽子,先坏了你的名声。”
“等他们一出门,立刻甩出三尺长的大腚,告你非礼良家妇女。”
“就算侥幸躲过去,集美们也有后招。”
“你敢去吃饭,排队的时候我就砸你后脑勺。”
“你敢坐下,我就偷你的钱袋、文房西宝。”
“要是这样都没事,吃饭的时候我就扣你一脑袋烧鸭饭。”
陈庆话还没说完,宋墨就满头雾水地问:“家主,您在说什么?”
“哦,没事。”
陈庆摆了摆手,惋惜地说:“集美若在,儒家安敢猖狂?”
“唉……我保管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咸阳。”
虽然没有来自后世的拳法强者支持,但相夫敬、相夫亭这对父子档的表现也相当卖力。
他们抓住儒家利用扶苏,很可能导致其受到陛下责咎这一点来猛烈抨击。
大概是因为心虚,两位大儒时常被怼的支支吾吾,声势落在了下风。
“阁下既无礼,也无义。”
“礼义全无,又怎敢以师长自居,坏了清清白白的孩童?”
“非是墨家拦你,而是天下公义拦住了你的去路。”
相夫敬脸有得色,骄傲地负着手,目光傲慢地打量着对方。
“你……”
“咳咳咳。”
一位大儒气急攻心,难受地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师长!”
吕子良性急如火,赶忙上前搀扶住他,转过头去对相夫敬怒目而视。
“吕某书读得不多,经义粗疏。”
“相夫氏,卖弄口舌算什么本事,有胆的与我真刀实枪比试一场!”
“打赢我,你说的什么都对!”
他二话不说,拔出身边一位士子的佩剑,面露狰狞之色。
相夫敬父子大惊失色,脚下连退数步。
“住手!”
陈庆遥遥地高喝一声,嘴巴开合几次,欲言又止。
还是差了两千年的经验啊!
遇到这种情况,相夫敬应该马上搬出玉玉症、精神病来免疫物理攻击的嘛!
“这位吕公子既然要比试刀枪,陈某倒有一门家传的枪术。”
“咱们来比一场如何?”
陈庆轻慢地笑着,走到相夫敬父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