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先行一步回了热闹的宫苑中。
丽姝夫人和他的妻子许久没见到人,早就慌了神。
终于等到他平安返回,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母上、夫人务须惊慌。”
“陈府令谦逊有礼,高风亮节,非是外间谣传的那样。”
子婴不经意间露出欣赏的神色。
“你说什么?”
丽姝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寒,怀疑自己听错了。
子婴目光闪躲,尴尬地说:“母上与他是否有些误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他家里这本实在太难了些。
陈庆富贵而不淫,乃是实打实的正人君子。
相反,其母上动辄以美色惑人,遭人拒绝后记恨在心,着实不该。
“误会?”
丽姝夫人差点气笑了。
陈庆让我痒了自己用鞋底抽两下,这还能有什么误会?
“阿母,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子婴的夫人察觉到不妥。
如果仅仅是简单拒绝,应该不会把人气成这样。
丽姝夫人支支吾吾:“无事……或许,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当着儿子、儿媳的面,她实在说不出那样令人羞耻的话。
子婴舒了口气。
如此就好。
改天找个空闲,趁夜色去陈府登门造访,冰释前嫌也就罢了。
母上说的确实没错。
陈庆权势滔天,而且今天待自己有礼有节。
与他有几分情面在,说不定哪天就能救全家一遭。
烧烤炉附近。
始皇帝实在听不得自家女儿一个劲儿夸赞陈庆,早早带着嫔妃离去。
唯有年幼的皇子、公主们留恋不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冰镇水果茶。
嬴诗曼和王芷茵两个一边配制果茶,一边逗弄着熊孩子,乐得咯咯首笑。
陈庆回来的时候,神情略有些恍惚,立时被嬴诗曼看在眼里。
“你干什么去了?”
“我好不容易把父皇引来,你却借故逃脱。”
“枉费了我一番心意!”
嬴诗曼没好气地娇叱。
“夫人……”
陈庆把她叫到一边,低声说了句:“方才我遇到子婴殿下了。”
“你!”
嬴诗曼脸色大变,慌张地西下张望了一圈,才疾言厉色地说:“你与他往来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他的底细!”
陈庆轻轻点头:“当然知道。”
胡亥登基后,自知得位不正,害怕朝臣拥立其他皇子取而代之,因此痛下杀手,将所有兄弟姐妹尽数残杀。
子婴因为出自成蟜一系,根基浅薄,且向来行事低调、谨小慎微,才幸免于难。
“夫人……”
陈庆犹犹豫豫,想告诉她:子婴算得上帮你报了一部分杀身之仇,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嬴诗曼用力抓着他的手腕:“你叫我夫人也没用,此事轻重你拎不清吗?”
“若是让父皇知道你与他私下勾连,会如何作想?”
陈庆无奈地颔首:“为夫知道了。”
子婴拥有皇位的法理继承权,虽然排得比较靠后。
他的身份敏感,跟扶苏一起再怎么瞎胡闹,始皇帝也能容忍。
但是和子婴走得近了,绝对不行。
看来只有找个机会,先跟扶苏通通气再说。
“师父,师娘。”
蒙甘像只大猩猩一样,晃着膀子小跑过来。
看到两人在说悄悄话,咧嘴笑着打了声招呼。
“师父,徒儿过来讨几杯饮品,可还有吗?”
嬴诗曼不喜欢被他这样的粗莽大汉叫‘师娘’,像是平白老了十几岁。
她颔首致意后,接着去照料弟弟妹妹。
陈庆挑着眉头,“你当咸阳城查酒驾呢?”
“大老爷们喝什么果茶,去去去,少来凑热闹。”
蒙甘欲言又止,见无人关注才凑上前:“师父,不是徒弟要喝。”
“今日宫中大宴群臣,九卿及宗亲可携带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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