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哈哈大笑:“足以让百姓吃到腻为止!”
官船上的兵卒轮换作业,整整打捞了半个时辰。
船舱内,甲板上,甚至连一些居住的舱室都被堆满了新鲜的大黄鱼。
刺鼻的鱼腥味非但没让人觉得厌恶,反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朝廷好不好他们不知道,但扶苏殿下一定是好的。
春秋战国五百余年,君王数不胜数。
然而能像扶苏殿下这样关爱百姓,为民着想的明君是一个都没有。
真不愧是楚王血脉!
“别捞啦!”
“船快沉了!”
陈庆冲着不远处的渔船大喊。
大黄鱼都漂浮在海上,伸手一捞就有。
许多船上的渔民禁不住贪念,把船舱都堆得冒尖了仍然不肯罢手。
水线己经上升到极为危险的程度,风浪稍大即有沉没的风险。
连连呼喝了几声后,渔民才停下打捞的动作。
此刻船上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海面上的鱼居然还剩了不少。
“殿下,回去吧。”
陈庆估摸了下,收获要远超预期。
光是官船上就塞了不下三千斤鱼,给人的感觉整条船都矮了不少。
加上那些民间渔船,总数估摸着快到一万五千斤了。
如果能把之前的大鱼群全部捕获,恐怕十万斤都打不住。
这还是近海区域,要是有更大的船,一年捕个百八十万斤跟玩儿似的。
“返航。”
扶苏意气风发,冲殷通招了招手。
“返航!”
殷通扯着嗓子朝操船手大喊。
——
太阳落得越来越低,绚烂的余晖洒在大海上,波光粼粼晃得人睁不开眼。
会稽郡的码头上,聚集的百姓、官吏摩肩接踵,人挤人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郡尉、郡丞等官吏急得团团乱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无比。
楚地的世家豪族窃窃私语,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扶苏若是在海上出了什么状况,始皇帝必然血洗会稽,受牵累者数以十万计!
人人都捏着把汗,盼望着太子殿下及时归来。
以这个年代的技术,一旦入夜起风,海上的风险顿时暴增。
如果天黑前船队还回不来,他们就要赶紧考虑退路了。
“船!”
“海上有船回来了!”
突然站在高处的瞭望手激动地大喊起来。
“什么船?”
“有多少船?!”
郡尉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焦急地问道。
“大船!”
“还有……几艘小船。”
“是扶苏殿下的船队!”
瞭望手的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瞬间群情哗然。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殿下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海神保佑,让扶苏殿下平安归来。”
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每个人都被消磨掉最后的耐性,连连向着各路神明祈祷。
码头周边的海岸被焦急等待的百姓挤满,绵延数里之遥。
陈庆大喇喇地站在船首,搭手冲着岸上张望。
“先生,你在瞧什么?”
扶苏好奇地问道。
“找项籍呀!”
“我还等着给他来一出真假万人敌呢,戳破了他的牛皮。”
陈庆坏笑着说:“殿下,你准备准备。”
“我?”
扶苏惊愕地指着自己。
“对呀!”
“天下间除了你,还有谁能敌得过他?”
陈庆理所当然地说。
扶苏尴尬地笑了笑:“本宫武艺差强人意,怕不是他一合之敌。”
“殿下这话说的。”
陈庆转身过去拿了只抄网塞进他手里:“等回了码头,微臣替您前去叫阵。”
“甭管他怎么样,您只管拿着它往死里抡他。”
扶苏哭笑不得:“那项籍又不是草木顽石,他要是还手怎么办?”
“还手?”
“那可太好了!”
陈庆一拍手:“殿下伤了一根头发,故楚百姓都能活吃了他。您尽管找个清净地方躺着,想想项家有什么好玩意儿,那都变成咱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