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陈庆摆了摆手:“您乃公卿之尊,在场的话反而会让他们不自在。”
“太子殿下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吧。”
扶苏与蒙毅打了声招呼,赶忙把陈庆拉到了旁边的无人僻静处。
“先生又在以人头作保?”
陈庆满不在乎地说:“是呀,个个都不放心,非得拉着我问来问去,微臣除了人头作保还能如何?”
扶苏语气急切:“先生就不怕……”
“怕个什么!”
陈庆摸了摸袖袋,从里面摸出两枚崭新的铜钱。
“殿下能分得出它们哪一枚是蒙家的钱,哪一枚是皇家的钱吗?”
扶苏迟滞片刻,缓缓摇头。
“那不就得了!”
“甭管来历如何,如今它们都是皇家的钱。”
“微臣一颗脑袋换回上千万贯,史官再怎么吝啬,也得给我来个名留青史吧?”
陈庆不见半点惧色,反而得意洋洋。
扶苏既感激又忧心,想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殿下,微臣跟你说多少次了。”
“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们也绝不敢拿我怎样。”
“说难听点,要是跪下叫爹能让我还钱,真有人给我跪下你信不信?”
陈庆振振有词地说。
“唉!”
扶苏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到了那一天,说不得只有自己出面帮忙分担罪责,慢慢把这笔钱还上了。
“殿下,方才达官显贵围着你团团转,抽不出空来。”
“现在该去楼下答谢秦墨诸位贤才了吧?”
“银行大楼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我等在楼上大宴宾朋,却让他们倍受冷落,说不太过去。”
陈庆拉着他往楼梯口走去。
扶苏没有那么强的定力,面对一群‘大怨种’总是忍不住心生愧疚,巴不得早早离去。
两人把手搭在青铜材质,鎏金错银的扶手上,不动声色地拾级而下。
“妹妹你快看,这兽首里有颗金珠子。”
“真的假的呀?”
“该不会是真金的吧?”
“难说,让我瞧瞧。”
三个身着华贵深衣的年轻女子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墙上的青铜兽首灯台。
其中一个女子踮着脚尖,伸出手不停拨拉着里面的金丸,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干什么,你还真想抠出来带回家呀?”
“何必如此麻烦,这里的一切都是内务府陈庆所有。二姐你天姿国色,稍加撩拨,别说一颗金珠子,便是百颗千颗也非难事。”
另外两人嬉笑着打趣。
“你们住口,不许乱说!”
“陈庆又不是什么好人,风评极差,我就算撩拨也去撩太子殿下。”
站在兽首前的女子回身驳斥。
“呦,你这丫头好不知羞。”
“太子殿下就在楼上,怎不见你去撩拨?若是被你得逞,这里空闲之处颇多,说不定还能来一段露水情缘。”
两名女子咯咯笑了起来。
“露水情缘又如何?”
“你们当我不敢?”
“若是能与太子殿下一夕欢愉,我便是死了也无怨。”
小姑娘是个泼辣的性子,非但不觉得羞臊,反而叉着腰一副期待的样子。
两名女子的笑声更加放肆。
“小点声,别被楼上的宾客听到。”
“你们稍待一会儿,我记得楼下转角处有根棍子,不知道用它能不能把金丸给捅出来。”
小姑娘急匆匆就要往下走。
“妹妹别去。”
“下面都是鄙薄之辈,小心他们贪慕你的美色冒犯无礼。”
“是呀,听说好多都是贱籍出身,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有。”
两名女子异口同声地规劝。
陈庆和扶苏原本站在楼梯中间看热闹,也不想打扰一群率真可爱的少女说私房话。
可听到这里,陈庆立时忍不住了。
“呵,几位姑娘大可不必。”
“你们上巳节在野地里厮混的时候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把青天白日里的银行大楼当成了龙潭虎穴。”
“本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楼梯转角处的两名少女猛地抬起头:“何人在此胡说八道,小心撕烂了你的嘴!”
陈庆嗤笑出声。
“家人们谁懂啊!”
“到底是谁在造女生的黄谣!”